参军的这几年就没睡过好觉,再加之这一路上披星戴月地赶回家,身体果真疲倦不堪,人一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还真别说,家里的被子盖起来真舒服,又暖和又柔软,不似大战那几年,睡得一点也不舒服,席地而睡,以天为被,月光为衾,有时候突发状况连觉都睡不成,最难受的一次,连续三四天没睡觉,眼睛就没合上过,整天悬着一颗高度紧张的心,身上穿着又重又凉的盔甲,春天、秋天还好点,一到秋天、冬天,身上的盔甲压根就碰不得,刺骨的冰凉。

一觉睡过去,我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后来馨儿把我叫醒了:“你快些起来吧,在外作战肯定吃了不少苦,累得很,中午看你睡得太沉,就没忍心叫醒你,现在都傍晚了,你好歹起来吃个晚饭啊,吃完再睡也不迟。”

“什么?都傍晚了?”

“是啊,快起来吃完饭,别睡觉把肚子饿坏了。”馨儿柔声说道。

“我睡了这么长时间啊。”我在床上满意地伸了个懒腰,“还别说,肚子真有点饿了呢,我这就起来。”

之前我忙着赶回家,早饭也没顾得上吃,肚子确实饿得咕咕叫了,我快速穿好衣服,下床往外走。冬天快结束了,温度却依旧那么低,刚睡醒的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阿啾!”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哎呦,你注意点哦,别感冒了。”娘满怀关切地说,“快回屋加点衣服,对了,娘给你织了一件毛衣,你穿穿看合适不合适。”说着,娘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到屋子里,从衣橱里翻出一件灰色的毛衣,递到我手里。

毛衣摸起来很舒服,呃,也特别厚,“娘,这毛衣太厚了吧。”我说。

“这个天穿厚点不正好吗?你快穿上试试,娘是照着你的衣服尺寸织的,你爹想穿我都没给他穿呢。”娘笑着说,“后来我给你爹还有馨儿、小昊一人织了一件。”

我换上了毛衣,尺寸刚刚好,穿在身上不大也不小,主要是特别暖和,感觉外套都不用穿了。

“正合适。”娘说,“走吧,吃饭去,饿坏了吧。”

“嗯,确实有点饿了。”

饭桌上,馨儿的爹娘也在,他们也苍老了不少,时光不饶人啊。

“小盛,你这次回来在家能待多久啊?”岳父问我。

“没有突发情况的话,最少能待上个八、九月,明年冬天的时候再集中进行军事训练,其余的时间都在家干农活。”我回答,“唐高祖李渊不同于杨广,他沿袭了前朝的府兵制度,兵散于府。”

“那挺好,正好多陪陪馨儿娘俩。”岳父说。

“小盛当初做了个加入反隋起义军的决定还真对了呢。”娘说。

爹轻轻抿了一口酒,说:“那肯定的啊,杨广昏庸严苛,早就失去民心了,失民心者失天下,灭了杨广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吗。”

“隋朝的兵力完被杨广在修建大运河、三征高句丽这几件事情上耗尽了,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灭亡了。”岳父问我,“对了小盛,我记得你最开始不是加入了瓦岗军吗?现在怎么成了秦王李世民的手下了?”

“瓦岗军在李密的领导下日益壮大起来,可是在邙山一战中被王世充重创,并从此一蹶不振,李密只好带领我们投奔了李渊,李渊给李密官位,又把表妹嫁给了他,可李密仍然觉得自己得不到重用,所以就带着我们在桃林县城反抗,最终被盛彦师斩杀了,我们也就归顺李世民的军队里。”

“真是一波三折啊。”

小昊在馨儿的怀里一点儿也不老实,馨儿每喂他一口饭都要花费很长时间,小昊的小手还在捣鼓着我给他买的拨浪鼓,调皮得很。

“小昊乖,吃完饭再玩这个。”馨儿放下饭碗,试图把他手上的拨浪鼓拿开,小昊哪肯,两双小手紧紧地抓住拨浪鼓不撒开。馨儿也没辙,不敢用太大力气从他手里夺走,只好柔声哄他,可小昊这小屁孩压根不吃这一套,无奈之下,馨儿只好继续喂饭。

“啊,小昊张嘴。”馨儿说。

小昊张开嘴,手上还在不停地捣鼓着拨浪鼓,突然一不小心把饭碗碰到了,应声落地,饭碗四分五裂,里面的饭菜洒落一地。

馨儿把小昊放到地上作势要揍他,小昊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娘赶忙上前抱住了小昊,悉心哄他,馨儿从屋外拿起扫帚把碎碗和饭菜扫到簸箕里,回来又作势要打他,小昊泪眼婆娑,娘也在一旁劝说。

“吃饭也不好好吃,就知道玩,这下好了,饭碗被打碎了,饭菜也撒地上了。”馨儿愠怒着说,我终于能理解当娘的不容易了,瞬间从温文尔雅的闺秀变成火冒三丈的妇人。第一次看馨儿发火,我竟忍不住笑了笑。

“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嘛!馨儿你别生气了,小昊还小,不懂事。”娘在一旁劝说道。

“娘,每次小昊犯错你都袒护他,这样他怎么能意识到错误呢?小孩子就要从小教育。”馨儿语气缓和了不少,她突然转向我,“小盛,玩具是你买的,这是你儿子,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我?”我一脸的茫然,馨儿突然把如此“重任”交到我的手里,看“戏”的我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对,你来说说该怎么办吧。”馨儿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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