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也是一身黑衣,却先一步扯下脸上的黑巾,笑着露出酒窝虎牙,看向魏悯,问道:“我们又见面了。我给你挑的糕点,你夫郎可还喜欢?”

魏悯认出她的脸之后,才缓缓将□□的匕首又插回靴筒里,直接问道:“外面情况如何?”

这匕首正是刚才女人拿的那把,魏悯将血擦干净后,从她靴子里翻出鞘,随后学她,将匕首塞进自己靴筒里留着防身。

十八见屋里一片狼藉,又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和几乎满身是血的两人,立马收起自己吊儿郎当的笑脸,拱手单膝跪在地上,认真说道:“属下暗卫十八,领八殿下之令,从您出京那日起十八便是魏大人您的人了。”

她的身份魏悯能猜出个大概来,本以为只是个在集市上收集消息的普通探子之类,却没成想竟是个隐于市井之中的暗卫。

更没想到的是蒋梧阙竟这般大方,将倾心费力培养的暗卫送于她。

魏悯走过去,亲自弯腰用没受伤的左手将十八扶了起来,没多问其他的,而是重复最初的问题,“外面情况如何?”

十八知道魏悯现在并未从心底信任自己,也没多过于解释,顺着她的力道站起来之后,说道:“外面的事属下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关于今晚的事说起来话有点长,要不您听属下长话短说?”

许是十八之前做过说书的先生,讲起事情来语气跌宕起伏不定吊人胃口,给人一种听书的感觉。

魏悯想既然她有时间说“书”,那外面的事情她应该是处理好了,于是便拉着阿阮坐在床沿上,也不急了,道:“你说吧。”

十八本想拉把椅子坐下来好好说,可屋里唯一能落屁.股的地方就是那张还完好的床了。

□□夫两人坐在上面,她自然不能凑过去,便规规矩矩的站着,说道:“从出京起,属下便在暗处跟着您了,上个驿站时您收到的纸条就是属下送的。”

魏悯听到这里了然,随后反应过来一件事,嘴角慢慢挑起一道弧度,若有所思道:“纸条上之所以没有署名,是因为你跟我之前想先验验我?”

十八像个待嫁的少年郎一样,突然扭捏起来,“跟主子相当于嫁妻主,万一跟错了,那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魏悯来了兴趣,“那你觉得你跟对了吗?”

十八一脸认真,拱手含胸,“跟对了,所以属下甘心为您效命,任劳任怨。”

魏悯在收到来历不明又写着那样骇人消息的纸条后,并未表现出任何惊慌之色,沉着冷静的不像个尚未弱冠的年轻人。

在面对竹城假驿丞时,还不着痕迹的验证了一下纸条消息的真假,可见魏悯本身是严谨多疑,不那么容易轻信于人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她处理外面的人时,魏悯竟将前来杀她的人反杀。年纪轻轻就有这种胆魄,处事冷静沉着,让十八十分钦佩。

这个主子,她甘心认下。

“殿下把十八许给您的时候,十八就想,如果您不是‘良人’,那十八就回京中‘娘家’,若您是‘良配’,那十八就死心塌地的跟着您,此生绝不背叛离弃。”

十八正经不过一瞬间,又捏着袖子做出男儿娇羞之态。

一直都没打扰两人说话的阿阮,在听到十八这话后,微微抿了抿唇,挺直腰背认真打量起她来,似乎想看看她到底是个女的还是男的。

“阿阮别看了,她的确是女人。”魏悯注意到阿阮的小动作,捏了捏他的手,将他盯着十八脸的视线哄回来。

魏悯瞥向十八,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商量的意味,“我知道你性子便是如此,我不强求你改,也对你没别的要求,但有一点,这种玩笑话以后别跟阿阮开,我夫郎好骗,最容易当真。”

十八既然是她的人了,日后定是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自然不会少,现在若是被阿阮误会十八性别不明,这以后可就解释不清了。

十八也想到了这一点,立马站的挺直,抬手朝阿阮认真赔礼,“主君我的确是女人,也没别的什么异于常人的嗜好。只是这么些年来在市井中厮混惯了,就有些没个正行,主君您别跟我计较,我以后还指望大人把我‘许’,呸,是给我娶个好夫郎呢。”

最后一句话说错时,十八还轻轻拍了下自己的嘴,以示惩罚。

阿阮被十八逗的露出些许笑意,这才放下戒心,朝她摇了摇头,侧头看了眼魏悯,见妻主点头,才朝十八抬手比划:

——不伤大雅的小习惯不改也没事。你且放心,以后你找到夫郎,妻主和我定然会给你做主迎娶的。

蒋梧阙知道阿阮的情况,特意挑来的十八定然是能看得懂手语的。

十八顿时朝阿阮行了一个礼,喜道:“主君这话十八可记住了。”

闲话说完,十八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说道:“竹城六年前就失踪的驿丞一直被关在驿站的地窖里,我找到她时,人已经瘦的脱相,精神也有些不正常。

这假驿丞起初恐是怕冒名顶替有个万一,才留着她问些消息。这两年假驿丞活的越发滋润,都把自己当成个真驿丞了,也就极少管地窖里的人。”

“我得知驿丞是假的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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