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增长,皇上身体越发不如从前,偏她生活没有节制,依旧喜欢宠幸后宫美人。

这次秋猎,随行的不是君后,也不是榕贵君,而是年轻貌美的月美人。

秋高气爽的季节,从红墙黄瓦的深宫,换到视野广阔的围场,蒋锟钧心情大好,跨马骑射,依旧以为自己正值壮年。

许是白天吹了风,亦或是累着了,第二日蒋锟钧精神就有些不好。

太女把握这个时间在皇上身旁端茶递水的尽孝,不给同样随行的蒋梧阙半点机会。

两日过后,皇上病情没有任何起色。

奉御眉头拧起,语气有些疑惑,“本来只是累着了,怎么越发严重?”

皇上病重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从行宫里飞出去,传到各位大臣的耳朵里。

这几年随着魏悯赋税的改革,皇帝越发倚重这个寒门出身的状元,因着有了先例,今年选出来的新臣也有不少出身寒门。

如今的朝堂,已经不只是士族的天下。

最近深受皇上宠爱的八殿下蒋梧阙一向跟魏悯亲近,这就变相的是疏离士族。

这些大臣几番联想,心思难免就活跃了起来。

太女经过南疆落马一事,回京后显然不如以前受宠,这若是被八殿下钻了空子,废黜太女东宫易主,那她们这些士族大臣定然是新帝登基后先被拿来开刀的人。

这些大臣一合计,就给皇上写了折子,说圣上病重,应当好好休养,太女孝顺,朝中之事可由她为其分心。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让皇上把权让给太女。

蒋锟钧看见这些话,脸色阴沉,气的咳嗽不止。

抬手将面前的折子从书案上推下去,怒道:“朕不过偶染风寒,还没死呢,她们这就要逼着朕退位了?”

蒋锟钧双手撑在书案上咳到脸色变红,看着满地的奏折,她突然想明白一件事。

这就是她手下的大臣,就是她倚赖的士族。她们当年是如何支持她,现在就是如何支持太女!

蒋锟钧被这么一气,病情更严重了,躺在床上浑身不舒服,意识昏昏沉沉的。

睡了一两日,蒋锟钧在夜中醒来,迎着微弱的烛光,隐约看到殿中省趴在桌子旁睡着了。

蒋锟钧躺了许久,躺的骨头疼,这时候难得清醒就想坐一会儿。

她这一弄出动静,殿中省立马就惊醒了,睁眼看见蒋锟钧,惊喜道:“陛下?”

“您可算醒了,吓坏老臣了。”殿中省忙跑过来,伸手扶着蒋锟钧坐起来,叠了床被子给她靠在身后,弯腰轻声问道:“可要老臣让人给您准备些吃的?”

蒋锟钧摆手,“朕昏睡时,可有什么事?”

殿中省如实禀告,“太女一直在殿内伺候,晚上才刚回去。这期间八殿下和八皇夫来过,太女怕两人扰了您休息,就只让他们看了一眼,其余人更是没让进来。”

蒋锟钧闻言冷哼一声,“她哪里是怕旁人扰朕……”

“对于朕的病情,奉御如何说?”蒋锟钧突然话题一转,斜眼看向殿中省,声音微沉,“朕要听实话。”

殿中省应了一声,说道:“奉御说您就是累着了,骑马出汗时吹了风着了凉,紧接着又怒火攻心气着了,休息两日吃点药就好了。”

蒋锟钧声音微沉,“休息两日就好了?那朕怎么觉得病情反而越发严重?”

“这……”殿中省脸色不安,犹豫再三,往后退两步,跪在床前跟蒋锟钧行了一礼,说道:“这事臣也说不清,陛下还是亲自问奉御的好。”

殿中省这幅模样,显然证明了蒋锟钧心里的猜测,这里面的确有事。

蒋锟钧一路登基,年轻时什么没经历过?她这病,虽说来的普通,病的却是异常,且越发严重,本就多疑的她心里难免有些怀疑。

是太女还是老八,亦或是其他人?

奉御连夜被召,心里自然明白所为何事,来到皇上床前就跪了下来。

蒋锟钧没废话,让她直接说事情。

奉御道:“您的病起初并无大碍,但前几日却隐隐有中风的迹象,臣心里疑惑,就查了您喝的药,发现里面多了一味药材,正是这药使您病情严重。”

敢谋害皇上的人,奉御也不敢打草惊蛇,只好跟殿中省说。

两人商量之后,偷偷摸摸的将药换掉,正是如此,蒋锟钧今夜才能醒来。

蒋锟钧闻言脸色阴沉的厉害,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她沉默片刻后让人唤魏悯过来。

蒋锟钧起初是想找晋老,后来想起来晋老这两年总是以年龄大为理由推脱来行宫,这次也没例外。

魏悯是蒋锟钧一手培养起来的,又是大理寺出身,这事找她正是合适。

魏悯心里有事这时候还没睡,她起初是想阿阮,自己这几日不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半夜该怎么翻身,想完他之后,魏悯就又开始想皇上什么时候醒。

正想着呢,殿中省派来的人就到了。

侍卫站在魏悯屋子门口敲门,扬声朝里道:“魏参政,陛下醒了,要见您。”

魏悯应了一声,穿戴整齐后,开门跟着侍卫去了皇上住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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