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文知青,无缘无故我怎么能要你的东西?你赶紧拿回去,要是被别人看见,你就有麻烦了!”叶松急忙推开文宜淑递过来的一小袋糙米,还警惕地朝四周观看。
文宜淑看见他这模样,也有些慌,立马把手里那小袋糙米收回来藏好,才慌忙打量四周,生怕真的有人看见她跟牛棚里的人有关系。
现在可不是两年后,叶松还是臭名昭着的坏分子,她要是走得近了,是真的会被人怀疑立场问题。
等看见周围确实没人,文宜淑才松了口气,想继续跟叶松表现一下自己的善良,但叶松躲避她还来不及,已经回到牛棚里,把他那扇破旧不堪摇摇欲坠的门都关上了,还不忘对文宜淑道:“文知青,你赶紧离开吧,不要再接近这里。”
文宜淑哪里肯这么轻易放弃,一边拍着破门,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四周,然后说:“叶大爷,你真的不必这么紧张,我对你没别的心思,就纯粹是同情你……咱们都是从城里来到这村里,这说明咱们有缘分啊,要不是现实不允许,我都想认你当父亲了,我父亲对我一向很冷澹,因为我是个女孩子,但我觉得叶大爷你这样的知识分子,肯定不会有这种重男轻女的落后思想……”
文宜淑实在没辙,都用上这种借口来博叶松同情了,她还打着如意算盘呢,想着要是现在能趁机悄悄地认下叶松当干爸,那等叶松恢复身份名誉,她还不得跟着鸡犬升天?
却不知道阴暗牛棚里的叶松听见她这一番话,对她的突如其来的好意越发警惕了,他并不相信文宜淑是纯粹同情自己,但一时也想不明白她这么急着攀附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毕竟他现在可不是京城里那个背景强大德高望重的教授了,所以文宜淑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利益?
但不管是什么,叶松都不想跟这样心思不纯的人扯上关系,因此直接冷下脸严肃地警告道:“文知青,你再不离开,那我就要大喊,说你来偷我东西了。”
“叶大爷!你……你肯定是误会我了……”文宜淑又气又急。
“快离开!”叶松并没有心软,“我马上就要大喊了,想清楚到时候怎么解释你会来这里了吗?1……2……”
文宜淑听着叶松都开始数数了,知道他是来真的,而她并不想现在就让人知道她来这里,因此只得重重地跺了一脚,恨恨地转身离开了。
“真是不识好歹!如果不是因为……哼……”文宜淑拎着自己那小袋糙米往回走,怨恨叶松油盐不进,自己都那么好心去接济他了,他居然还威胁自己,真是不可理喻。
她没能达成目的,心情很差,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点糙米,就更烦躁了,这点糙米已经是她剩下的口粮里的一半了,叶松不肯收下,那等她连这点口粮都吃完以后,再拿什么去接济叶松?
文宜淑越想越恼火,她每天干活就累得半死,却不敢再去打赵时建的主意,又没有其他冤大头帮她,她快要撑不下去了,难道就真的任由自己成为一个脸色黝黑、皮肤粗糙、指甲里污垢都洗不清的村姑吗?
如果找不到靠谱的男人帮她分担,她怀疑自己活不到两年后,她不甘心……
叶松在山上找到赵时初,跟她说了文宜淑的反常。
“你说她突然找我干什么?还说见我很可怜,还拿了一小袋口粮送给我。”叶松百思不得其解。
赵时初却一下子就明白了文宜淑的想法,那就是她想提前投资叶松呗,在叶松落难的时候给他雪中送炭,他不得感激涕零?还怕他以后不报答?
文宜淑是重生的,知道叶松以后会恢复身份地位,怎么可能忍着不去跟叶松交好啊?
当然了,这也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只是她做得有些拙劣,企图心太明显,让叶松看出来了,于是不但没对她心生好感,反倒弄巧成拙,防备起她来,这就令赵时初啼笑皆非了。
“我哪能知道她怎么想的?也许她觉得你现在的落难只是暂时的,以后会东山再起,那她就能跟着你沾光了。”赵时初似真似假地说道。
“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能有以后,现在是过一天算一天,她哪里来对我的信任?”叶松震惊了。
当然因为人家知道你未来的事啊,赵时初在心里说道。
“谁知道?”赵时初耸了耸肩,“你就当做是她提前投资你了,她愿意送你口粮,你怎么不收下?最多以后再还给她就是了。”
叶松听见她这么说,立马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她心思太多、太复杂,我怕还不了她的恩情。再说我现在还没到饿死的地步,用不着欠她人情。”
“随你了。”赵时初无所谓,她确信自己能考上大学,以后靠自己也能前途光明,因此并不指望沾叶松的光。
现在她上山割猪草,偶尔打到一些小猎物会分一点给他,又借着跟他学习的名头,偶尔接济一下他,因此倒是不怕他会饿死。
这么说来,她也许才是那个让叶松有底气拒绝文宜淑施舍的人?啧啧,这倒是阴差阳错了,如果自己没有接济叶松,那叶松在濒临饿死的情况下,说不定还真的会接受文宜淑的施舍,不管她是不是心思不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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