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空气中的血腥味又浓了几分,红雀皱了皱眉道:“有谁是受了伤的?”说完忽然又想起自己当初训练时几乎天天都能受伤,便又补充道:“重伤或是腿伤不便赶路的。”

一时间无人应答,大殿前空旷的地面上只余下呼呼的风声。

红雀有些不耐烦,刚要再问一遍,就听见其中一个影卫呵了一声:“主人问话呢!身上有伤不方便出行的出列!”

话音刚落,几名影卫明显瑟缩了一下,走到了队伍前面,整齐地跪了一排。

红雀有些无语,和影卫说话真的就只能用命令的方式吗,自己当初可从来不是这样的……这毛病得给他们改改。

发话的那名影卫身上的衣服比其他影卫多了些纹饰,红雀认识那个样式,那是统领的服饰,三五曾经就穿过好几年,这位应该是三五被关进地牢后新任命的统领。

红雀忽然觉得那身衣服有些碍眼,自己看三五穿惯了的衣服穿在别人身上总觉得那么别扭。

回去给他换一身。

几名带伤的影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前方,从上方的一声轻叹中觉出这位新主人似是有几分不满,都不敢再有任何侥幸,只低着头尽量以标准的姿势跪着,猜测着主人要定什么样的罪名,等待着未知的裁决。

红雀的目光简单扫过,确认伤口没有致命伤或是急需处理的,便转头对赵铃道:“给他们再备一辆马车……等等,”

几名影卫本以为自己行动不便,正好拿来让新主人立威,却不料主人竟说要给自己备一件马车,下意识地去想这又是哪种换了花样的刑罚,还没想出个头绪来便又听红雀道:“刚才强运内力袭……受了内伤的是谁。”

红雀本来想说袭击我的那两位,话到嘴边才想起那淡忘已久的影卫的规矩,自己这话一出口不就成了伤主的意思,也不知会不会吓到他们。就随口改成了别的。

又有两名影卫上前跪下。

红雀见了微微一愣,刚才自己着急没看清人脸,现在仔细一看竟有一人十分眼熟,正是方才自己想不起来编号,怎么也搭不上话的那位。

“你……你编号是多少?”

“属下四二。”

影卫跪前一步答道,垂在身侧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拼命克制着也只是没有握成拳而已。

“嗯……想起来了。”

红雀伸手搭在四二的颈侧,只见四二浑身都颤了一下,紧绷在那僵的像个死物。没多久红雀就感到一股紊乱的真气从自己指下划过,微微皱了下眉。伤的还挺重,这是方才用了多少内力去和毒素对冲啊……

又伸手探过另一名影卫的脉象,许是他方才只勉强扔出了一把刀,动作并不很大,只受了些轻微的损伤,自己就能修复。

红雀叹了口气道:

“四二,你跟我同乘一辆马车,其余的再让赵铃给你们备一辆。”

说完转身就上车去查看三五的状况。

四二脑子空白了片刻也立刻跟了上去,留下几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很快就认定了下来,哪有什么上马车的待遇,看来是要行些私刑了,只不过四二大概是得罪主人的比较狠,主人准备亲自动手了。几个人小小地为四二默哀了一下,随即便都开始为自己紧张了起来。

三五此时正躺在马车临时搭起的床铺上,身上的伤做了简单的止血包扎,依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一时间车厢内只余下浅浅的呼吸声。

红雀呆呆地看了一会,只见三五的脸颊更加瘦削了,更像是刀刻的一般,只不过曾经那刀刻般的感觉是硬朗,是能给自己带来安感的强劲,而如今,还是那张熟悉的面孔,却只剩下了病态的虚弱。

三五……

三五的面庞因为瘦削而更显得有棱角,一旁的发丝上还沾了不少血迹,嘴唇已经干裂的不成样子,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红雀不自觉地已经伸出手去,从他的额角滑至颧骨,最后轻轻擦掉了他嘴角残余的血痕,想要收回时指尖却不经意间扫过了那干涸的唇,红雀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离自己近在咫尺的三五怔了怔……

“主人,属下方才妄图袭……”

红雀被马车外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直起身子来差点就磕着头,一下掀开马车的帘子带了几分不满地看向跪在门外自述罪过的四二,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四二立刻闭了嘴,这次他是真的身都抖了起来,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掉。见状红雀这才反应过来许是自己脸色太不好看了,把他吓成这个样子,轻叹了口气尽量平和的小声说道:“行了,上来吧,动作轻一点。”

“是……”

“安静。”

红雀回头看了眼仍在昏迷的三五,不愿让任何声音打扰到他,丝毫没想起自己方才是怎么‘打扰’了一番。红雀又捏住四二的脉门把了一会,就从车厢的一处暗格中取出一排银针来,把四二按在对面的座位上坐下,往针尖灌上内力在他几处要穴上扎了五六针,说了声别动就又坐回远处看着三五出起神来。

马车及其平稳地行了一夜,期间红雀给四二换了几次针,其余的便是不知做什么般的拿出布巾沾了水,轻轻擦拭着三五额上和指间的血迹,丝毫没有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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