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流氓前妻踹了一大脚,从那以后就动不动发作腰疼……”据说男性功能都时好时坏,不过这个就不好在官面上说出来了。

“好了好了马勃,这些事不提,不提它。”王定安连忙制止说。

毕竟前妻齐松露是西平市有名的女流氓,王定安往那儿一站,啥也不用说,就是个能搏得大家同情的可怜男人。

马勃于是拍着王定安的肩膀,再看眼阎肇:“咱都是战友,别的不说,哥们特别同情你。”也同情阎肇。

陈美兰也搬了把小凳子,坐到他们身边了。

王定安正在跟阎肇聊混混。

混混可是西平市一大毒瘤,虽说不干大坏事,但骚扰商户,收保护费,给商户们的门上泼大粪,砸门划窗,甚至要挟小学生收保护费,一回又不多,八毛五毛,多一点两三块,又没法给他们判刑,但搞的社会乌烟瘴气。

想办法收拾他们,不就是公安的责任和义务所在?

而王定安来见阎肇,则给了阎肇一个新思路,他说自己有把握,有证据,能证明混混们的头子,黑老大,是阎、西、山!

陈美兰刚给自己斟了一盅茶,正准备往里面掰冰糖,差点没噗嗤一声,王定安自己曾经也当过混混,还是阎西山曾经最忠实的好哥们,小弟,这反水反的也太快了点吧。

他此刻正在说服阎肇,让阎肇相信这一点,甚至还想让美兰也认同。

“混混们的头子绝对是西山。”王定安点了一支烟,一脸认真的看着陈美兰:“不信阎副可以问美兰,阎西山的煤矿怎么来的,范祥帮他弄的吧,被判了刑的胡小华是谁,他情妇的弟弟,胡小华虽说还没出狱,但阎西山的打手又不止胡小华一个……他最近又开始卖煤了,手头宽裕得很,一晚上夜总会总得消费个千儿八百的,他不养小弟,谁养?”

马勃给阎肇斟着茶说:“阎队,我也觉得混混头子就是阎西山,咱们再抓他一回吧。”

“你们是这么认为的?”阎肇接了茶,吹掉上面的浮沫,抿了一口。

“阎副,咱们先抓人,再把胡小华提出来审,胡小华肯定会给咱们做证。”王定安看了看美兰,叹了口气:“就为了美兰当年跟着阎西山受的委屈,咱们这回也必须把阎西山送进牢里。”

“所以你们觉得,范振华没问题,错都在范祥身上,是范祥养的阎西山,阎西山养的混混在扰乱治安,寻衅滋事?”阎肇又问王定安和马勃。

马勃皱了一下眉头:“不好说,毕竟父子,我觉得范振华必定不清白。”

王定安也说:“这个咱们就不知道,但我坚信阎西山不清白。送他入狱是大势所趋,咱们必须把他送进去。”

阎肇默了会儿,突然问王定安:“再婚了吗?”

王定安看了眼马勃,马勃笑了一下,跟阎肇解释:“咱们王定安同志跟阎队一样,都属于头婚不幸,二婚特别好的,他现在的爱人三年前才结婚的,是咱们市局原来的米老局长家的闺女……”

“已经退了,我岳父比不上阎老,早就退下来了,现在是退休老头一个。”王定安连忙摆手说。

一个市当兵的人就那么多,说起来都是战友。

王定安后来找的岳父,原来在市公安局当过领导,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

因为头婚闹的比较丑,王定安为人特别低调,公开场合几乎不提这个。

但阎肇不说什么,陈美兰心里却得叫一声,怪不得,怪不得王定安升职跟那坐了火箭似的,原来他现在的老丈人,曾经在市公安局当过领导啊,烂船还有三斤铁,即使退休了,一个曾经的公安局长,扶持女婿的能量还是有的。

“那咱们随时联络。”阎肇站了起来,握手要送客了。

王定安反握上阎肇的手:“说定了,只要是关于混混的案子,我随叫随到。”

阎肇要送客出门,陈美兰隐隐闻到院外有股臭味,于是提前一步出了门,一出门,就见小旺手里拿个打火机,从摩托车旁站了起来。

正好王定安和马勃俩出来了。

陈美兰就问王定安:“这摩托车是谁的?王定安,是不是你的?”

“是,怎么啦?”王定安问。

“刚才我好像看见有几个小混混围着你的摩托车转过,你先去修一下再骑吧。”美兰说。

王定安显然特别有经验,闻着四周有股臭味,摇头叹气:“现在这个混混啊,真是让人头疼,见不得好儿,路过一辆摩托车,他们就要扎爆胎”

他和马勃俩推着摩托车,跟阎肇夫妻告了别,就从盐关村出来了。

俩人走在路上,马勃对王定安说:“你这人也是真傻,你岳父跟阎参谋长曾经是老战友吧,要阎副不问,你也不说主动提一下,跟阎队拉近一下关系,非得要他自己问?”

“人阎参谋长是副部级的领导,我老丈人是个退休了的老头儿,阎参谋长来趟西平市,给省领导们打声招呼,阎肇立刻就升职成副局长了,咱们这些没后台的人就慢慢熬资历吧,没办法,谁叫咱没后台呢。”王定安笑着说:“咱们这种人,就活该在基层一辈子干到老。”

马勃觉得王定安这话有点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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