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寇的崩溃是那么突然,但也是必然的,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大伤亡,就算是纪律严明的军队军心也要受到很大的影响,跟别提乌合之众的贼寇了。

李国安激动的说:“大人,贼寇败了……贼寇败了!”

陈耀点点头:“看到了,先别急,咱们再看看。等贼寇若是退走了咱们再离开。”

李国安道:“好!”

两人谁也没提出阵追击的事,毕竟贼寇就算是败了那也至少还有数百人,而且他们的马队还在,想要靠他们几十个人追击那跟找死无异。

不过好在贼寇的败退既突然又快速,很快原本气势汹汹的贼寇便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若非倒在前面那些密密麻麻的尸体和不时发出哀嚎的伤员,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这里刚发生过一场急促而短暂的战斗。

陈耀上了马,带着几名夜不收在战场绕了两圈后这才确定贼寇已经部退走。

他看着周围遍地的尸体和伤员他不禁长叹一声,这场乱世只是刚刚开始变到处都是杀不完的贼寇和魍魉魑魅,若是等到比贼寇还要凶狠的满清鞑子入关后,中原大地又会变得何等惨状,他又能改变这一切吗?

这片大地为何总是如此的多灾多难,天下间又有哪里是世外桃源?

自己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华夏大地再一次陷入沉沦,直到几百年后那些黄头发蓝眼睛的西方人开着战舰带着大炮敲开国门吗?

不……既然黑暗终将来临,那就让自己用手中的刀劈开一条血路吧!

深吸了口气,陈耀回头大声喝了一声:“走,咱们回家!”

金秋集宁家大院的后堂里

宁正营情绪坐在椅子上,神情肃穆的他看着站在面前的二十多岁探子打扮的年轻人,声音都有些变了:“你说什么,陈耀他们在回去的时候遭到了常年盘踞在上蔡、正阳等地的巨寇言三刀的袭击?”

“是的老大人!”

“那陈耀呢,他是否还活着?”

宁正营的脸色格外难看,言三刀他是知道的,这家伙是常年盘踞在上蔡、正阳等地的一股巨寇,手下有上千的贼寇,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加之为人残暴,任何惹上他的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官兵多次围剿都未能将其歼灭,反而吃了大亏,久而久之愈发的狂傲起来,今年年初的时候它甚至还试图攻打过上蔡县丞,虽然最后未能得逞,但也足以证明此人的嚣张跋扈。

陈耀这次带来的乡勇不到百人,而且还带着五百石粮食,若是镇遇到了言三刀,恐怕要凶多吉少了。

不过这名探子的话却让他跌破了眼睛,老大人,陈大人不但没事,反而大败了言三刀,如今已经安然回到了百盛镇。

“竟有此事?”宁正营眼睛瞪得老大,厉声道:“你没有说错吧,若是胆敢诓骗老夫,你知道后果的!”

“老大人,小人哪敢骗您啊。小人几个闻讯敢去后,又查看了一下,发现了陈大人他们埋下的贼寇尸体,足足两百多具,随后小人等人又追上了陈大人的队伍,亲自询问,得到陈大人的答复后这才回来禀报您的。”

看着探子几乎要发誓的模样,宁正营嘴里一阵呢喃:“怎么可能,不到百人的队伍居然击溃了言三刀的人马,难不成他们都是天兵天将不成?”

“这个小人倒是略知一二。”探子在一旁道:“小人听闻,陈大人给手下装备的火器犀利异常,能在七十步外杀敌,而且还都是自生铳。”

“没道理啊,即便是自生铳也不应该怎么犀利才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宁正营喃喃了两句,实在想不明白陈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老大人,小人在面见陈大人的时候,陈大人托小人向您转达一句话,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别废话,快说!”宁正营怒道。

探子结结巴巴的说:“陈大人说,那伙贼寇是事先知道他们要路过,特地埋伏在那里的,泄露消息的人很有可能就在金秋集。”

“啪!”

宁正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原本白皙的脸突然变得赤红,只见他死死的盯着探子一字一句的说:“他真是这么说的?”

“确实如此。”探子道:“陈大人说了,他们刚来到上蔡和正阳县的交界处,就遇到了言三刀带领的贼寇,而且言三刀不仅点出了他的身份,直言让他讲粮食、铠甲以及火器留下,若无人通风报信,言三刀又怎么会对他的行踪了解得如此清楚。”

宁正营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即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道:“老夫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一刻钟后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书房内响起。

宁正营对着跪在地上的宁朝师骂道:“老夫自诩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蠢货,你怎么就敢私通贼寇,去谋害给咱们送礼的人,若是传了出去你让老夫如何见人?”

跪在地上的宁朝师捂着被打出了巴掌印的左脸低声道:“父亲,孩儿只是看那个陈耀不顺眼,想试试他的本事而已。”

“试试他的本事?”

宁正营被气乐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试试他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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