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的门在身后被人关上,很大力的一声,显示出关门人的极度不耐烦,莫良玉站在小屋中间巴掌大的空地上,洪氏夫人的哭声割着门传进小屋,莫三小姐听着这哭声,突然间就有一种想冲门外大喊大叫地冲动。她想让洪氏夫人闭嘴,不要再哭了,哭有什么用?有哭的时间,不如用来想想,怎么救她!

管事婆子就劝洪氏夫人走,是护国公下令将三小姐关进祠堂的,您这么个哭法,这不是在用哭跟国公爷唱反调吗?

“大奶奶还是回房去吧,”管事婆子小声说:“国公爷这会儿在气头上,连夫人去给三小姐说情,国公爷都没松口啊!”

这管事婆子的意思是,连当家太太说情都没用,大奶奶您站这儿哭就有用了?

“这小屋如何能待人?”洪氏夫人哭道。

管事婆子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好了,府里三奶奶恨不得生吃了这侄女,得亏二奶奶,四奶奶都没了,要不然这二位怕也是这么个心思,三小姐差点把莫氏的小姐们都害了,大奶奶你还心疼三小姐待的地方不好呢?

祠堂旁的这个小屋就是用来关人的地方,矮且小,背阴,常年不见阳光,又挨着供奉祖宗牌位的祠堂,阴气十足。

没有烧碳取暖,莫良玉在屋中站了这么片刻之后,身子就冰凉了,抱着膀子在小屋里走动了两下,莫三小姐冻得发抖的同时,越听洪氏夫人的哭声越不耐烦,“母亲回去吧,”莫良玉冲门外道:“不要为女儿哭坏了眼睛。”

洪氏夫人哭道:“这不公平,你四叔父子俩要离家去辽东,你祖父就允了,怎么待你,你祖父就不能宽容一些呢?”

这话,在场的下人没一个能听得下去的,这是两码事儿啊。

莫良玉却是才知道这事,“我三哥要带四叔他们走?”

“是啊,”洪氏夫人哭着点头,仍是忍不住抱怨道:“你祖父怎么能这样行事?”

莫福冲管事婆子使了个眼色,不能再让洪氏夫人这么抱怨下去了,哪儿有儿媳妇数落老公公不是的?

管事婆子不想得罪洪氏夫人也不行了,招手让几个丫鬟婆子上前,不等洪氏夫人反应,这几个丫鬟婆子是架起洪氏夫人就走。

莫福冲小屋里道:“三小姐,大奶奶回去了。”

小屋里没声音,莫大管家耸一下肩膀,带着人走了。这会儿看着莫良玉的是在护国公跟前伺候的人,莫福是不担心三小姐再被哪个主子放出来了。

屋外一点声音都没有了,莫良玉坐在了满是灰尘的地上,想着自己还能有什么办法离开护国公府的同时,莫三小姐在想,莫桑青知道赵季幻没死,那严冬尽知道吗?

严冬尽应该是知道的,莫良玉想,可既然知道了,严冬尽为什么还会救她?那次见面的时候,严冬尽不什么不问她?所以严冬尽并不知情?

就这么一个问题,莫三小姐想了能有小半个时辰。

此时的护国府门前,亲手扶莫望南上了马车,莫桑青示意莫天青上马。

莫六少爷小声问:“三哥,我们要去哪里?”他们父子俩总不能也住长乐宫去吧?

“去左大营,”莫桑青说:“现在那里是我辽东的兵驻扎了,你和四叔住在那里不会有危险。”

“谢谢三哥,”莫天青低声道谢,神情有些激动。

“自家兄弟不说这个,”拍一下莫天青的肩膀,莫少将军就走到了乌云马的跟前,准备上马,他亲自送莫望南父子俩去李运那里。

护国公府的门里,这时却呼啦一下涌出好些身着丧服的人来。

“走,”没理会跑出护国公府的族人们,莫桑青一声令下后,催马就前行了。

“莫桑青!”一个年岁已经不小的莫氏族人冲到了乌云马前。

前面有人,去路被拦住了,一般的马会停下来不走,这毕竟不是会主动伤人的动物,可乌云马不是一般的马,主人没勒住马缰绳喊停,乌云就往前跑,不但跑,这马还蹽蹄踹拦路的人。

拦路的族人惊呆了,马蹄到了眼前了,这位先挨了一马鞭,直接被抽打得跌到了一旁的路上,面朝地趴着,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莫少将军一行人,就这么着,马路踏尘烟地远去了。

莫氏族人呆立在护国公府的大门前,他们是想找莫桑青讨一个说法的,家中老人与你一起喝茶之后,就暴毙身亡了,你莫桑青怎么可以不给他们一个交待?但这会儿,莫氏族人们发现,他们拿这位莫少将军没有办法。

“父亲!”

半晌之后,才有两个年轻人从人群里跑出来,冲到了倒地的族人跟前。

这位上了年纪的男子被儿子翻了个身,人们这才看见,这位身上穿着的丧服,丧服里面的棉袄,内衫都被莫桑青那一鞭子给抽裂开了,男子胸膛上还有一道血痕,这血痕如同被人用刀刻上去的一般,看得人心惊。

“去叫大夫啊!”有族人冲护国公府门前的门人大喊。

“有人去禀告我家国公爷了,”一个门前的管事的冷着脸,跟莫氏族人们道:“请老爷们等等吧。”

“我父亲昏迷了,”男子的长子冲管事的喊道。

管事的没吱声,没他家国公爷的话,谁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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