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仙气十足,却似乎少了点人味。

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折继闵,他走到陆森身边,问道:“妹夫,接下来怎么办?”

老实说,折继闵现在也觉得头皮发麻,陆森的计策效果好得太过份了,让他依然处于蒙逼之中。

“去下山挖坑,把那些血肉埋了吧。”陆森淡淡地说道:“虽然此处风沙大,不管的话,血肉会腊干。但现在已是春分,若万一下场小雨,那就是疫病横行的灾难了。”

“行,听妹夫你的。”折继闵点点头,然后他看了眼陆森,又连忙移开视线:“还有妹夫,这次事情是我没有考虑好,不该让你出手的。”

陆森有些奇怪地盯着折继闵,后者尴尬地笑了下。

疑惑了片刻后,陆森明白了……自己是吓着这些人了,有时候,太过于夸张的杀伤手段,确实是会被自己人忌惮的。

之后,宋军下山,去填埋死者。

他们不怕西夏军杀过来……见过这种万轮齐下的场景,步兵灭,若是西夏骑兵还敢杀过来,那才是怪事了。

填埋这种几乎成肉酱的大片肉泥,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光是靠近,浓重的血腥味就能把人薰晕。

很多士卒是边挖边吐,整整花了五天,才把这片巨大的血污场给填平了。

也并不是所有的西夏步兵都死了,还有一小部分幸运地从巨轮间隔的缝隙中存活下来。

但这些人,绝大多数的人都丧失了斗志,甚至还产生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他们当时在血泊中站着,自己身上下也是血,甚至肩膀上还挂着同袍的肠子和脑浆,嚎淘大哭。

仿若孩童。

宋军没有人笑话他们,而是很小心地把这些人从血泊中拉出来,给他们擦洗,再给他们换上干净的衣服。

陆森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表情很平淡。

事实上,陆森的表情一直很平淡,他甚至没有太大的感情波动。

他也不明白,自己这算是怎么了,明明如此可怕的场景,却没有多少在意。

由于陆森在旁边不远,那些帮西夏降卒清理身子的宋兵们,个个身体僵硬,似乎感觉到身边有个凶兽在看着自己。

然后折继闵走了过来,问道:“妹夫,我打算先此地驻扎两天,让士卒们休息一下,你觉得可好?”

陆森移开了视线,那些身体僵硬的士卒们,这才感觉可怕的压力消失了。

“广孝你是元帅,此事理所当然由你来决定,何须征求我的意见?”陆森有些不解。

“你不是监军嘛,应当清楚军略的。”说完折继闵拉着陆森的手,走到一边,然后小声说道:“现在大军有了厌战情绪,暂时得休整了,我三天前已修书一封,发往汴京,说明战况,妹夫你最好做点心理准备。”

河套地区离汴京城并不算远,所以永兴军路若失,那西夏军便可长驱直入,攻占汴京城了。

这样的距离下,若是步卒行军,那是得十数日的,可若是骑兵,那速度就快了。

三四日便可兵临城下。

相同的,驿站的信使骑马从庆州奔往汴京城,也只需要两三天的时间。

就在陆森等人填埋完血肉湖泊的时候,关于这次战事的书信就已经到了汴京城。

这日早朝,赵祯的表情很严肃,他看着群臣,说道:“永兴军路,折元帅已与西夏李逸交手,大胜。”

底下文武百官们,一片欢喜之色。

倒是庞太师,八贤王、包拯、晏殊等人觉得住气,他们发现赵祯的表情并不是很高兴。

庞太师主动站出来,拱手问道:“官家,既然是大事,为何你眉头紧锁?”

赵祯圆圆的脸上,满是惆怅:“柳监事,你把折元帅的书信念念。”

“尊令。”

公公柳船字站前两步,从袖子里拿出张信纸,轻咳了声,念道:

‘呈官家:臣折继闵,率大军与西夏李逸交战于戈壁滩,伤损颇大,监军陆真人祭出仙家法器,治愈伤卒,臣心念军卒伤亡过甚影响日后战局,便请监军出手对敌。两日后,陆真人制巨轮千数,驱之车敌卒,转瞬之间,敌军死伤过十万,尽化肉泥,赤地千里。’

柳公公念着这书信的时候,声音都是在打着颤的。

他无法想像,巨轮压过十万敌军,皆碾成肉酱,这要何等的仙术伟力才能做到。

众臣听完,皆是哗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就连心性极好的八贤王,也忍不住和包拯说悄悄话:“希仁,你觉得此事是否可信?翻手之间便杀敌十万卒,这不会是折广孝在给陆真人冒领军功吧。”

其实这也是绝大多数朝臣的看法。

毕竟他们无法想像,怎么做到瞬间杀死十万人,就算轮子再多也不行啊。

包拯却摇摇头:“若是其它道人所言,我是不信的。可若是那位陆真人,此事多半应该是真的了。”

八贤王也点头:“确实,他做为真懂术法的仙师,没有必要抢这些军功。我只是好奇,他难道不怕杀戮过重,引起天罚吗?”

“他自己都说是天道命数中的漏网之鱼,岂会怕这些。”包拯叹了口气:“只是不管如何,这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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