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的孩子已经能将事情记得很清楚了。

沈金珠记得那位堂兄。那是个十分聪慧又知礼的少年。

比沈金珠大了两岁,待沈金珠也很好。尽管沈金珠性子跋扈,因为堂兄的谦让,他们在一起玩得很好。

她记得堂兄会扎很好看的纸鸢,说等春日里风大起来,他们就一起去外面放纸鸢。

堂兄还教她写字,看账本。十二岁的少年已经会粗看账本了。

只是没过几日,堂兄就被挂在了沈家老宅门外的大树下。

一丈白绫,悬着他那纤瘦的身子,风吹过来,晃啊晃,好像一只断了线挂在树上的风筝。

那个聪慧的小少年再也不能陪她去放风筝了。

有人捂住她的眼,把她拉进屋里去,耳边是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叔叔将最优秀的儿子送过来,原本是觉得沈裕没了后,委实可怜。当然多少也眼红沈家的财产。

只是没想到,会断送了儿子的性命。

从那以后沈家人都断了这份心思,泼天的富贵固然好,也要有命受着。

渐渐的,外面就有传言说沈裕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定然得罪了不少人,说不定是仇家寻上门来,暗中报复。

还有人说沈裕发迹这么快,说不定赚了不少黑心钱。这是老天爷在惩罚他,要他沈家断子绝孙!

说什么的都有,总之没什么好话。

沈金珠陷入沉默,如今这“诅咒”到了她头上。

事实上真正的

沈金珠也已经死了,她这个西贝货穿过来才两天,就要承受这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吗?

她真是太难了!

“珠儿,听爹的话。只有你嫁了人,爹才能放心。”沈裕的话打断沈金珠的沉思。

沈金珠面对便宜老爹殷切的眼神,内心是拒绝的。

“你两次遇难,是两位郎君救的你,也只有他们才能护你周全。”沈裕的语气很肯定。

沈金珠:早知如此我就不说此事了。

“爹的时日不多了,你早些定下来,我也好……走得放心些。”

沈金珠听到沈裕交代遗言一般,心中十分难受:“爹!大夫说您还有一年的时间,您为何如此丧气。”

沈金珠站在那里,身上充满了不屈的勇气:“爹,这么多年您经营沈家偌大的产业,定然遇到过许多风雨。难道这点困难就将您打倒了?纵然仇家狡猾难缠,我们沈家的男儿又岂能枉死?”

沈裕愣愣看她片刻,眼中渐有雾气涌上来。

“珠儿……你真是,长大了。”

沈裕之所以会做这样的选择,一方面因为沈金珠是个女子,另一方面因为她是个蠢笨的女子!

虽然宠女儿,沈裕还是知道自己女儿有几斤几两的。

莫说让她继承偌大的家产,就是让她经营一家铺子,恐怕也很快就会败光。

巨大的财富不一定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还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所以找个靠得住的男人将她嫁出

去,才是最稳妥的打算。

“珠儿有这样的志气,爹很欣慰。只是女儿家迟早总要嫁人的。你现在是爹唯一的骨肉,爹输不起。你就好好准备嫁人吧。以后的日子还长,待成婚之后,有夫家庇佑,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沈金珠感觉自己受到了性别歧视,她心中堵了一口气。

“爹,我虽是个女子,但沈家定不会在我沈金珠手上败落。还有那两个半男人我也不嫁!”

沈金珠说的斩钉截铁,父女两眼见就要因为意见不一致而掐起来。

这时雕花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满脸铁青的秦修尧站在门口,正做出要叩门的动作。

接触到他冰寒的可以杀人的目光,沈金珠抖了抖。她刚才那么大声说什么来着?

两个半男人!再加半个她会死吗?啊!

“秦督主!”沈裕连忙颤抖着站起来,但秦修尧已经黑着脸,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爹……?”沈金珠觉得她乎似做错了什么。

沈裕叹口气,一甩衣袖也走了。

转过圆洞门,沈裕拍拍胸口。还好秦督主来了,他可以借机发挥。不然他真怕对着宝贝女儿心软。毕竟逼迫她嫁给不想嫁的人,当爹的也不忍心。

游园会已经过去两日,但沈金珠不是被暗杀,就是在被暗杀的路上。要说了解三位郎君,真没什么深入了解。

沈金珠开始思考:在这个时代,如果她的便宜老爹一定要

她嫁人,她也躲不过去。

就她这身形,走两步就喘,想跑路都跑不动。想乔装打扮一下,在人群中都是那么耀眼。

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刻,她该选哪个男人做夫君?

看过了这么多的霸道总裁宠妻文,沈金珠对于协议婚姻那是驾轻就熟。

要说协议成婚,凌云第一个就被排除,他是个好人。

但他克妻!

而且他是个正常男人,当沈金珠想要一段正常的婚姻,凌云是个好人选,但如果沈金珠并不是真心想嫁,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可不想嫁过去就横死。

督公嘛……当你不是真心想嫁给一个男人,不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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