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宫。

&ep;&ep;刚刚经历了异常惨烈的战斗,宫墙上都被染红了鲜血,看不出原本辉煌的颜色。

&ep;&ep;“陛下,皇城已被围困尽十日,将士们已经损失了将近三成,请陛下恕末将无能,就算是死守怕是也只能在守五日。”

&ep;&ep;高远跪在殿下,一身盔甲已经沾满了血污,身上的伤口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二。

&ep;&ep;龙椅上的皇帝似乎一夜之间便老去了,满头华发,宛若一个年若古稀的老者一般。

&ep;&ep;“陛下,若是没有援军,末将怕是......无计可施。”

&ep;&ep;高远不忍的低下头,声音却慷锵有力。

&ep;&ep;这几日他们不知道派出去了多少人,可只看如今的清醒怕是都凶多吉少。

&ep;&ep;他知道太子的死和九皇子造反对面前龙椅上的人而言打击有多大,可此时此刻对于守卫者皇城的两万御林军而言,绝对不是皇帝消沉的时候。

&ep;&ep;御林军是他亲自训练出来的,一兵一卒都是他的兄弟,身为统帅,他必须保护好皇帝的安危,守护好皇城的安全。可是身为兄弟,他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手下的人送死。

&ep;&ep;而他们唯一能够制衡沈夜安的人——昔日的令贵妃。

&ep;&ep;早在沈夜安谋反的消息传入宫的那一刻一头撞死在了自己宫中。

&ep;&ep;嘴角带笑的她并非畏罪自杀,反倒是不希望自己成为儿子唯一的软肋。

&ep;&ep;“那个逆子手中......有多少人?”

&ep;&ep;过了良久,龙椅上的那位才终于开了口。

&ep;&ep;“回禀陛下,守城禁军和西京防卫营已经全部被沈夜安收归麾下,整个京城都被他控制,我们怕是找不到援军。”

&ep;&ep;高远索性将这些给皇帝摆在了明面上。

&ep;&ep;禁军三万人,西京防卫营三万人,加起来是御林军的三倍之多。

&ep;&ep;若非依靠皇城守卫,硬碰硬,御林军怕是早就丢盔弃甲了。

&ep;&ep;可坚持了十日,能用来守城的东西终究是不多了。

&ep;&ep;“高远你去吧,继续守城,朕......”

&ep;&ep;皇帝没有说完,但高远依旧满意的离去,他明白,皇帝已经开始动摇了。

&ep;&ep;“陈义,你去拟好一份退位的圣旨吧。”

&ep;&ep;皇帝坐在龙椅上几个时辰,直到整个养心殿都昏暗了下来才召来了陈公公。

&ep;&ep;“陛下......”

&ep;&ep;“无碍,这东西总是要准备的,先拟好拿来便是。”

&ep;&ep;皇帝疲倦的摆了摆手,缓缓起身朝侧殿走去。

&ep;&ep;如今住在那里的十二皇子是他心底唯一的慰藉了。

&ep;&ep;侧殿传出朗朗的读书声,让皇帝有些恍惚,仿佛推开门,看到的不是十二皇子,而是从前那个瘦弱的少年。

&ep;&ep;凤仪宫。

&ep;&ep;“这都是些什么玩意!你怎么敢给本宫端上来!”

&ep;&ep;桌上的饭菜被皇后一扫而落,凤仪宫的宫女们纷纷跪倒在地。

&ep;&ep;“娘娘息怒。”

&ep;&ep;“娘娘息怒,如今皇城被围困,陛下下了死命令,东西都紧着御林军那边的,奴婢去御膳房讨要了良久才有这些东西。”

&ep;&ep;菊芮跪在地上以头抢地,几下子下去额头上已经一片红肿,口中不断地解释着。

&ep;&ep;此时的皇后面色铁青,凤冠歪斜哪里有半点一国之母的模样。

&ep;&ep;倒也怪不得她。

&ep;&ep;这些日子本就胆战心惊的,可偏偏沈景行死前安排给她的大礼还是在皇城被围困之前如期而至——

&ep;&ep;柳若初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尸体。

&ep;&ep;准确的说是一张完整的人皮和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ep;&ep;东西一大早被挂在了凤仪宫的树上,若非第一个看见的是菊芮,她连滚带爬的禀报给了皇后,怕是早就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

&ep;&ep;皇后一眼便认出了柳若初。

&ep;&ep;她知晓自己这个庶长子是个疯子,却不想有朝一日会疯狂到这个地步。

&ep;&ep;镇北王,是皇后日思夜想想为沈齐远攀附上的人。

&ep;&ep;可沈景行却将他最疼爱的外孙女,他唯一的血脉说杀便杀了,还成了这副模样。

&ep;&ep;要知道镇北王是知道柳若初是被她带回京城的。当日卖出去人情时,皇后从未想过这个人情,这么快居然报应了回来。

&ep;&ep;如今沈景行一死了之,她就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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