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她吧。”/p
白晓瑾抬头看着天空，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的眯上了眼，索性闭上眼，任由白疏月带着自己走。/p
母亲的面孔又在眼前浮现。/p
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和白长鹤悲切的嚎叫。/p
“娘娘到了。”/p
白疏月停下脚步，提醒道。/p
白晓瑾这才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院落。/p
蛮远的牡丹花依旧在盛开，只是再无人欣赏。/p
“疏月你留在门口便可。”/p
白晓瑾推门而入，门口守着的人自然不会拦着她。/p
原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地方，此时却只有巧娘一个人守在外间，看到白晓瑾巧娘赶忙站了起来。/p
“太子妃娘娘，夫人，夫人已经睡了，怕是不能见娘娘了。”/p
巧娘下意识的挡在了内室门前，她担心卫氏再看到白晓瑾，会彻底疯掉。/p
“怎么女儿将死，卫氏这个做娘的还能睡得着？”/p
白晓瑾并未压低自己的声音，里间的卫氏自然能听到。/p
“是晓瑾来了吗！巧娘你快让娘娘进来。”/p
卫氏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病急乱投医的意味了，想起白晓瑾那日还帮忙封口，期盼这这一次白晓瑾是来救白绾绾的。/p
白晓瑾斜了巧娘一眼，伸手打算推开门。/p
“太子妃娘娘，何必做得那么绝呢！”/p
巧娘比卫氏清醒不少，哪怕白晓瑾的目光让她心慌，也依旧强撑在了那里。/p
“做的绝？当娘你可曾这么提醒过你的主子？”/p
白晓瑾见状眉头一挑，看向了巧娘。/p
巧娘哑然，白晓瑾将仇人置于死地，和卫氏将救命恩人陷害至死，谁更很绝/p
“可，可当年，夫人毕竟留了娘娘一命。”/p
闻言白晓瑾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容。/p
“巧娘，你不会真的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吧，当年卫氏是怎么想让我死的，我回来之后卫氏母女又是怎么对我的，巧娘你比我更清楚吧。”/p
“我本来没打算要了白绾绾的命，我给了她活命的机会，是她自己不懂得珍稀，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害我，最后才把自己逼上了绝路的。”/p
白晓瑾的目光恢复了平静。/p
巧娘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p
说到底，白晓瑾唯一做的似乎只是回来，继承了白家，就是和沈景行的婚约都不是她定下的。/p
她可以说所有的事情都是白晓瑾在推波助澜，但无风不起浪，这风确实卫氏和白绾绾亲手送到白晓瑾面前的。/p
白晓瑾不再理会她，推门而入。/p
卫氏被绑在床上，似乎一夜之间就苍老了许多，面上还带着些精致的妆容，只是发间已经花白，脸上还有一个狰狞的巴掌印。/p
看到白晓瑾却宛若溺水者看到了一根浮木一般。/p
白晓瑾径自走到了卫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底的冰冷似乎让卫氏清醒了几分。/p
“你知道吗，一个人从溺水开始，要大概两炷短香的时间才会彻底失去意识，要半刻钟才会真正死亡。”/p
“你的女儿现在应该还在竹笼中如同一条虫子一般挣扎着。池水已经灌满了她的口鼻，窒息感会越来越强，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吞下水。”/p
白晓瑾缓缓地开口，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在卫氏耳边响起。/p
“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想求生，却又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只能在冰冷的水中逐渐绝望。说不定，她还在等你去救她呢。”/p
卫氏听着眼睛越瞪越大，被绑着的双手开始挣扎。/p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是你妹妹！为什么！”/p
“这应该我问你们，我可是她姐姐，她为什么要几次三番的害我？我娘”/p
白晓瑾弯下腰去，和林长悦极其相像的面容在卫氏眼中骤然放大。/p
“我娘，当初救了你的命，你为什么要抢了她的丈夫，害了她的命，连她的女儿都不放过？”/p
看着卫氏惊恐和绝望的面容，白晓瑾突然很想笑。/p
这么多年。/p
她等的不就是这么一天吗？/p
“你放心，一命偿一命，你的女儿，已经替你的罪行付出了带价。”/p
白晓瑾轻笑了一声，打开了屋内的窗户，阳光倾泻而下，照在卫氏的脸上，让她下意的看了过去。/p
白晓瑾背着光，神色晦暗不明，可那模样像极了当年的林长悦。/p
“别，别，别过来！林长悦别！别来找我！我没有，唔没有。”/p
卫氏突然瞪大了双目，不断地颤抖着，往里缩。/p
白晓瑾眉头一皱靠近了几分，她抖得更厉害了。一股难以描述的腥臭味在房中蔓延开来。/p
白晓瑾嘴角勾了勾，转身离开了房间。/p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夫人！来人啊！快来人啊！”/p
巧娘在白晓瑾离开的一瞬间就冲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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