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逃兵明显不信,“你一个女人,不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跟着瞎掺和什么?”

“你是苟鑫手下的人。”元昭宁忽然笃定道。

“你认识苟鑫的人?”陆宇有些诧异,诧异之余,手上的力道就松了不少。

一直被按着的柔然人见此机会,甩开膀子,把陆宇甩了出去,之后伸手从地上抄起一块砖头,照着元昭宁就拍了过去。

他这动作来得突然,陆宇再想过来,也晚了一步。

坏了!

陆宇一颗心当即一翻个儿。

这要是让他兄弟祁玄知道自己媳妇儿没了——

元昭宁也始料未及,只能仓惶向旁边躲。

“保护夫人!”

但那柔然人却疯了似的紧咬不放,她身边的人护救不及,竟是没有一个能挡得住的。

这时候夜色极浓,他们又为了隐藏行踪,没有举火把,故而元昭宁在遍地瓦砾与废墟中,闪躲的极为艰难。

有好几次,她都差一点被那柔然人抓住,又险险逃脱。

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一支羽箭“嗖”的一下,又快又狠地扎进那柔然人的脖子里。

那柔然人“噗通”一下栽到地上,动也不动了。

元昭宁惊魂未定,一抬头就见方才那逃兵一手握弓,看着地上那柔然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箭法这么好,刚才怎么不射?”陆宇拍着胸口顺气,浑似捡回一条命的是他一样。

“方才离那么近,我怎么射?”逃兵理直气壮。

“多谢。”元昭宁站

起身,向着那逃兵行了一礼。

冷不丁听到逃兵问,“你是祁玄刚娶的娘子吧?”

元昭宁闻言一愣。

那逃兵到了这个时候,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追着一名女子的柔然士兵,张弓搭箭射了出去。

等那柔然士兵中箭,被追着的女子慌里慌张继续逃跑以后,才接着说道,“我叫方伯期。”

这个名字一出口,一旁的陆宇蓦地瞪大了双眼,“你是方将军的儿子?”

元昭宁也有些意外,方淮身为一方镇将,一直忠心耿耿,万万没想到,他的儿子,竟然会做……逃兵?!

陆宇同样是一脸的不敢置信,他上上下下扫了方伯期好几眼,试探着又问道,“方将军……也跑了?”

“休得胡言!”方伯期反应很大,“我爹可是镇将!”

“那镇将的儿子,不也一样当逃兵……”陆宇小声说了一句,“不光当逃兵,还跟着苟鑫一起,分了金子。”

方伯期冷笑了一声,“那金子,我看一眼都嫌脏!”

“你既然没分金子,怎么不好好守城?”

“我——”

“还有,给那些援军灌掺了迷药的酒,也是你跟着苟鑫干的吧?”

陆宇说到这儿,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他们都给弄醒的吗?”

“我没有!”

方伯期握紧了手里的弓,咬牙切齿道,“苟鑫骗我,他说柔然派了细作前来试探,被他识破,已经将人扣下了,

让我速速去请父亲过来——”

“哪知道我才走到半路,他竟然开了城门,将这些蛮子放进来——”

说话间,方伯期又张弓搭箭,将不远处的几个柔然人射下马。

陆宇听到他这样说,却不依不饶,“所以你一气之下,就当逃兵了?”

方伯期没有回应,只破罐子破摔,“那你救醒那么多援军,他们不是也照样,该跑的都跑了么?”

“你!”陆宇被噎了一下。

“好了。”元昭宁终于出声,打断了他们之间没完没了的争执。

“如今形势紧急,柔然人又堵在城外,便是有人侥幸跑出去,也跑不了多远。”

她看了一眼陆宇,又将目光转向方伯期,看着他道,“左右不过是一死,但大家若是肯拼上一拼,或许还有转机。”

“拼?”方伯期冷笑一声,“拿什么拼?还拿家国天下那一套么?”

元昭宁没有去管他话里的怨气,只一字一句道,“留下来的人,每人发五两银子;每杀一个柔然人,再多加一两。”

“你能代表朝廷?”方伯期质疑道。

元昭宁摇了摇头,“我以个人的名义。”

周围喊杀哭求声震天,此刻已是夜色最浓的时候;

但四下冲起的火光,却将天幕,照得亮如白昼。

她的声音融在其间,不大,却掷地有声,“我的夫君,他此刻也在想办法退敌。这些钱,就算是我请大家,帮我夫君的一个忙。”

“此话当真?”

“我说话算话。”

方伯期得了肯定的答复,仍是有些犹豫。

而一旁的陆宇听到这里,眼里却是止不住的惊叹——

这位袁夫人,出手真阔绰啊!

这么多钱花出去,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

“有钱就好办了!”

陆宇瞥了他一眼,拿拳头击上掌心,“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还有这么多钱拿,应该能留下不少人。只是……”

他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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