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只静静地感受傍晚的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元昭宁慢慢睁开眼睛,回手轻轻按了一下祁玄的手背,示意他停下。

祁玄轻咳了两声,打破了之前的平静,“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夫人了。”

元昭宁笑了一下,“你同我还客气什么。”

祁玄瞥了一眼还没收起来的桌案,俯身过去将朱砂盖子阖上,颇有些心疼的感慨,“事情是因我而起,却又让夫人为我破费了。”

元昭宁听到这话,转过头去笑着调侃他,“他日祁郎千金亦可轻掷时,可莫要忘记今日糟糠之妻呀。”

祁玄脸一红,忙不迭表态,“不、我不会的……”

说着说着,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就变得有些惊讶,仿佛一不小心窥探到了什么小小的秘密。

她这样同他说笑,是不是说明……

他们是有以后的?

元昭宁仍是笑吟吟地看着祁玄,眼见着他忽然飞快地移开目光,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连耳朵尖儿都是红的。

她忽然觉得有趣。

想她上辈子,可从没见过这样的祁玄。

慌慌张张,不知所措,还会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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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天色已经不早,元昭宁让人来收拾了门口的桌案,和祁玄一起进了院子。

晚饭格外的丰盛,祁二娘一个劲儿的给他们夹菜。

又意有所指,说祁玄独身在外,定是不能好好吃饭的。

说话间又夹了不少东西给他,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务必要吃尽

酒足饭饱,祁玄吃得实在太多,不得已只得出去消消食。

临走时又悄悄拉了元昭宁一下。

元昭宁会意,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两个人在院子里走了两圈,不知不觉就走了出去。

街上的人不多,但每一个和他们打过照面的人,都会再说上一句感谢的话;

也有人大剌剌地表示,这镇上的县令,非祁玄莫属。

祁玄一句一句地回着客套话。

等人渐渐少了,他才慢慢地将之前那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当然,凶险之处,多半都是要隐去的。

元昭宁听到他说起南玉,不由得感了兴趣,“听你这样说,这位南姑娘倒也是位飒爽女子。”

听到她这样夸南玉,祁玄也不知怎的,就有些吃醋。

但他还是忍着醋劲儿,同元昭宁商量,“我回来的时候,正赶上那群人在家门口闹事,我急着处理这些,也忘记了同南家姑娘打招呼,更是没有再正式登门道谢。”

“如今夫人你回来了,不知夫人明日可否与我一起,去一趟南家?”

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像南玉这样的救命之恩。

元昭宁爽快地点了头,“这是自然,等回去以后,我再让云容准备些礼物来,明日一并送去南家。”

“多谢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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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走得累了,便慢悠悠地往回走。

回到房中,元昭宁散了头发,正准备就寝,忽见祁玄一直坐在灯下,也不知坐了多长时间。

她暗觉

诧异,问了一声,“你不睡?”

祁玄的声音有些压抑,“你先睡吧。”

察觉到他的声音有异,元昭宁便走了过去,等看清了他此时的模样,不由得吓了一跳。

祁玄的脸很红,仿佛喝了酒以后血色上涌,看他额上也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手边的茶壶也空了,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将那么一大壶水全都喝完的。

“你怎么了?”

元昭宁下意识伸出手去,要探一探他额头的热度。

祁玄飞快地向后一躲,语气又有些慌乱,“我、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你先擦擦汗。”元昭宁递了帕子给他。

祁玄飞快地接过来,像是生怕与她有什么直接的接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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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不对劲。

元昭宁看了他半晌,忽地将他拉起来,“我们去找个大夫来看。”

话音刚落,她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更大的力量扯了过去,脚下一个趔趄,人已经撞到了祁玄的怀中。

祁玄的身上很热,热到不同寻常,连呵出的气都是烫的。

他抱着她的时候,力道不受控制的收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好像有滚烫的唇贴上她的颈,然而也只是这短短的一瞬,快到似乎只是错觉。

祁玄猛地松开她,自己远远地退出去。

他这会儿就算是再迟钝,也想明白了。

这是之前祁二娘让他吃的东西,起作用了。

“我……我出去一下……”

他艰难的把自己的目光从元昭宁的身上

撕开,飞快地跑出房间。

又觉得夜风并不能将他吹得清醒,他便跑到了井台边上,打上来一桶水,兜头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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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的兵荒马乱,悄无声息的溜过去。

隔日刚要出门,祁老爹忽然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站在院子里叫祁玄出去,说是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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