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本宫叫袁夫人来,的确不单单是为了绢的事,”

德妃转头看了一眼屏风后面,似是还有什么话不知道要怎么说。

元昭宁顺着她的目光也朝着屏风那边看去,就见屏风后面影影绰绰映出一个人影,在德妃的话音落下之后,那人影动了动,似是有些着急。

元昭宁见状,心下了然。

但她却装作并不知情的模样,顺带把别处的屏风也看了看,赞叹一声,“娘娘宫中的这些屏风,无论是做工还是上面的纹样,真是一等一的好。”

德妃立刻就被她的话一拐,跟着和她一起谈论起了屏风来。

又从屏风上的纹饰,谈到了名家画作,眼见着话题越谈越偏,渐渐有收不住闸的架势。

而在谈论的过程中,元昭宁也发现,德妃在说起这些的时候如数家珍,与刚开始那一副得过且过的模样相比,整个人都生动了不少。

正在这时候,忽然听到殿内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

元昭宁不动声色地往屏风那边看了看,就见那道人影贴着屏风的边儿,仿佛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提前出来。

德妃也因为这一声咳嗽,忽地回了神。

她的表情一点点从生动变为木讷,又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

才对元昭宁说,“哦,本宫还有一件事,正要和袁夫人你说。”

元昭宁配合地问道,“娘娘请吩咐。”

“本宫……”

德妃忽然站起了身,“本宫想出去走一走,袁夫人不用跟来

,先留下喝杯茶吧。”

她说着,径直走到门边,又像是故意说给屏风后面的人听似的,“外面没有人,夫人安心坐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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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离开以后,屏风后面的人也终于走了出来。

元昭宁正端着茶盏,看到那人出来,并不觉得意外,只将茶盏稍稍举了举,“周夫人,坐吧。”

周夫人肃着一张脸,她走到元昭宁近旁,在德妃刚刚坐过的位置坐下来,也给自己到了一盏茶。

问,“你似乎并不意外?”

元昭宁挑眉一笑,“我送去周家的东西,没有金山,也有银山,周夫人借着德妃的名义要见我,我若是觉得意外,才更奇怪吧?”

“久闻袁夫人大名,”对于元昭宁面对她时候的态度,周夫人心中很是不快,却碍于面子,只能勉强说下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周夫人过奖了。”元昭宁也不同她绕弯子,“周夫人今日见我,是周家有了答案么?”

周夫人却道,“老身今日前来,只是想看看女儿,不过是刚好说到了绢,德妃娘娘又心生感慨,便提出想见一见你。”

“哦……”元昭宁像是在感慨,“能在娘娘与周夫人母女情深的时候被提及,妾身还真是三生有幸。”

也不知要怎么个“刚好”法,才能这么刚好的就引到她身上。

周夫人听到她这么说,脸上就挂不住了,又想起进宫之前,夫君同她说的话,便也笑了笑,“之前

袁夫人的诚意,周家都知道了,夫人所言,周家也铭记在心。”

“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并非一蹴而就,周家能在这里立足,也是周家先辈几代人的心血。”

“如今周家子弟虽然不才,却也不敢贸然撼动先辈基业,还望夫人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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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

拿了钱,却不想办事?

元昭宁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取出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纸,展开一半,拿在手里让周夫人看。

周夫人狐疑地看过去,只看着朝向她的那张纸上,像是盖着一方印,但因为只有一部分,上面刻着的字又是奇奇怪怪的,一时之间看不出什么。

只得问道,“夫人这是何意?”

“周夫人或许不认识它,但夫人大可将今日在这里看到的好好记下来,回府以后和夫君好好说说,说不定周尚书听了,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元昭宁说着,将那张纸轻轻一折,重新收了起来。

然后她也起了身。

临走的时候又向着周夫人笑道,“我希望下次再见,周家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今日就不打扰周夫人和德妃娘娘母女叙话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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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宁这厢离开,剩下周夫人独自坐在屋内,不断地回想自己刚刚看到的东西。

少顷,她急急忙忙走到案边,提起笔循着记忆,将那半个印章画了下来。

这时候德妃也回来了,周夫人抬头见她回来,脸色一沉。

又一迭声儿的数落,“方才

我怎么教你的?”

“怎么见到人来了,连话都说不明白?”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没数么?”

德妃低头一咬下唇,却不说话。

周夫人见她这副样子,心中更是烦闷,伸出指头想狠狠戳一下她的脑门,临了却又作罢。

只愤愤的叹了一声,“我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一个木头!”

说着,又不解气,在桌边转了两圈,还是狠戳了一下德妃的额头,“家里送你进宫,让你当个妃子,那是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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