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郎君在帆楼被打的消息,很快也传回了周家。

周尚书听说自己儿子被人打惨了,大为震惊,但又并不相信竟然有人敢这么打他儿子,以为前来报信儿的人是被他儿子授意,在故意夸大。

便摆了摆手,“打就打了,他自己在外面惹是生非,还想让我这个当爹的出面替他摆平?”

报信儿的一脸着急,“主君,公子他的确被人打得很重!腿也折了!医馆的大夫说,要是再晚送过去一点儿,公子的腿都保不住了!”

周尚书还是不信,“那不是还没到真保不住的时候,不用管他。”

报信儿的见状,也没办法,只好跑去了水姨娘那边,把这事儿又和水姨娘说了。

水姨娘一听儿子的腿被人打折了,心疼的要命,急急忙忙跑到前面去,到周尚书面前哭了一通,逼着周尚书去看看,给她儿子做主。

周尚书被她哭的心烦,敷衍的点点头,“好好好,我去看看,我去看看。”

一面往外走,一面在心里想,这兔崽子肯定又惹了什么祸,待会儿看他怎么收拾他!

周尚书刚出了前院,就见大门那边乱糟糟的跑过来一群人,中间还有几个人吃力的抬着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被包成了粽子的人。

水姨娘见状,一下子就扑了过去,“儿啊儿啊”的喊着。

周尚书眉头一皱,又见朝着他跑过来的小厮眼熟,像是跟在他儿子身边的。

“主君,您可要为公子

做主啊!”

周尚书往担架上看了一眼,包得太严实,有点儿看不出来,“成儿真让人给打了?”

小厮连连点头。

“让谁给打了?”

“公子是被祁玄打的!”

周尚书正想问那小厮,为什么祁玄要打他儿子,忽然就见门房飞跑过来,说祁员外在外面,想求见他。

祁员外?

周尚书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祁玄他爹。

他来干什么?

“还有谁来了?”周尚书问。

门房连忙回答,“祁员外是带着祁将军还有袁夫人一起来的。”

一旁的水姨娘听到这话,带着恨意地对周尚书说,“主君,你得为成儿做主,千万不能轻饶了祁玄啊!”

周尚书被吵得头疼,只好先让人把水姨娘还有他儿子都带下去;

又吩咐人去请祁员外他们进来,自己则先去了前厅等候。

此时周家的大门外,元昭宁和祁玄跟在祁老爹身后,被周家的家仆引着,走了进去。

见祁老爹突然有些紧张,元昭宁不动声色上前一步,低声对祁老爹说,“父亲只需要把道歉的话说出来,其余的,我会处理。”

祁老爹连连点头,又清了清嗓子给自己壮胆儿。

同时在心里谨记着出来之前,元昭宁对她说的话:

孩子们之间的小打小闹,当爹的怎么好意思掺和呢?

不多时,他们就进了前厅。

元昭宁面色如常的看着祁老爹和周尚书僵硬的寒暄。

祁老爹发挥稳定,特别诚恳的把“子不教,父之过”

换着方式说了四五遍。

说到后来,又板起脸来,把祁玄叫了过去。

在责骂祁玄的时候,顺带也带了周小郎君几句:

“不管怎么说,周小郎君嘴上没把门儿的,也不过就是没遮没拦的多说几句;”

“你呢?你都多大个人了?你手上也没把门儿的么?不知道把人打坏了,后果不堪设想吗?”

说着,正要转过头去和周尚书再说几句话,结果又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又说了一句,“老子要是生你生得早,你现在都能当周小郎君的爹——”

“咳咳咳——”周尚书刚喝了一口茶,闻言全喷了出来。

祁老爹见状,连忙咽下了其余的话,又对周尚书说,“周尚书,我带着阿玄过来,就是想给你一个交代,要打要骂,你尽管来,千万不用客气!”

又回身警告祁玄,“我可告诉你啊,周尚书真要是打你,你可别躲,更不准犯驴还手!听见了没!”

周尚书气得端着茶杯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这父子俩都是什么人?

拿他这个尚书到底当什么了?

现在是掰扯这些的时候吗?

现在的问题是!他儿子的腿,被,祁玄,打折了,啊——

然而他找不到机会插话,只能看着祁老爹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然后一脸不忍心的别过头去,对他招了招手,“该说的,我都说了,周尚书你要打要骂,尽管来吧!”

“周尚书。”

就在周尚书想不出自己应该就眼前的情形,先从

哪里开骂的时候,忽然听到元昭宁的声音响起。

“可否借一步说话?”

周尚书眯起了眼睛。

刚才让祁家父子一通乱招晃了眼,他差点儿忘了,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那位袁夫人。

她也来了……

难道……

成儿的腿,和她有关?

想到这里,他当即放下茶盏,看也懒得再看祁老爹一眼,直接向着元昭宁说,“不知道袁夫人想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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