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背后两个大男人脚步一点点靠近的时候,他有千百种办法逃脱或者反击。

可却一动不动。

一直到保镖来了句“爸爸!快看!你背后有人!”的时候,吴桀只是道。

“……你当我是智障?”

麻袋套了下来,无边的黑暗吞没,他心里却只剩一个想法。

那个人,一定要是邡辰。

……

“那你以为,我舍得?”邡辰低头看着他,眸里的神色阴沉难懂。

他明白,吴桀是想借此机会逼自己一把。

不管恶不恶心,不管难不难受,不管心疾会不会恶化。

吴桀。

不管了。

邡辰笑了,“自己把衣服脱了。”

吴桀对他,已经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了。

这是把他自己的部,想面对的不想面对的,像小时候表白,枉顾心里极致的阴影,只想把最好的都交给他。

吴桀淡笑着开始脱衣服,眼眸里除了邡辰的倒影,再无其他。

邡辰亦望着他,忽觉前所未有的心痛。

小时候不知道这是个骗子。

现在还不知道么?

吴桀展现出来的,有什么是真的。

暴脾气发飙动粗是假的。

冷漠无情、绝情无义是假的。

不在乎是假的。

展现出来的美好和事事无碍是假的。

此刻的不痛不痒不恶心的纯然接受亦是假的。

邡辰看着他脱完衣服,上前。

越过他,将他背后浴缸的冷水打开。

“放完水后我抱你进去,缓解不了我给你叫医生。”

小孩不懂事,他不能不懂事。

第一次能忍下,是因为爱。

第二次能忍下,是因为更爱了。

这次依旧不碰他……

只因为他已经不能失去他了。

小孩若是个骗子。

他愿意做聋子瞎子。

却不能放任自己当个傻子。

吴桀的瞳孔中划过一丝诧异。

随后他勾起自嘲的嘴角。

“邡辰,咱俩的关系,到底是情人还是……兄弟?朋友?”

吴桀看着地板上自己身体的倒影。

“情人。”邡辰声音冷淡。

“那做的每件事……像么?”吴桀看向邡辰,随后闭上了眼睛。

有些无力。

“你……不想?”

邡辰看着浴缸里的冷水,忽地冷笑。

“想疯了。”

他看向吴桀,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谁TM这种情况还忍得住。”

但若真的忍不住,又与当年因忍不住诱惑迫害吴桀的禽兽继父有何区别?

当个男人,首先并且前提是人。

邡辰见水将满,指尖微动关了水龙头,俯身看着蜷缩着的少年。

他伸手将人抱起。

“等你病好了并且还愿意……”

邡辰勾唇。

“你看我还做不做人。”

吴桀抱住邡辰的脖颈,不知是药效发挥太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脸颊滚烫而越发绯红。

本以为的浸入冷水,片刻后吴桀却感到自己被放到了冰凉的台上。

邡辰双手撑着吴桀后方的台面,微微俯身。

“至于你说的做的每件事不像情侣……”

邡辰低笑着,微扬的嘴角冷仙而意味深长。

“我也觉得不像。”

伸手。

“所以……应该这样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