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郑恒在场,郑元峰也不好随意退下,他不动声色地立在一旁,收敛气场装作毫无存在感是他修炼了二十多年的功夫,自然驾轻就熟。
他看着郑恒柔声细语地交待乐天,乐天听了两句,伸出纤白的手拉上雪白的长裤,起身道:“时辰差不多了,我要回佛堂去祈福了。”
郑恒皱眉道:“你还受着伤,请别人顶着吧,你与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乐天微微笑了笑,郑元峰注意到他眼中露出一丝丝不赞同的情绪,极为细微,若不是郑元峰自小察言观色,习惯了留意旁人,定然连他也不会发现,更不提从来不需要看人眼色的郑恒。
乐天没有与郑恒争辩,对郑恒微弯了弯腰,温声道:“我去了,太子保重。”又转头对沉默许久一言不发的郑元峰道:“殿下也保重。”
郑元峰露出一个习惯性的假笑。
乐天转过脸,从郑恒身边擦肩而过,郑元峰看着他脚步丝毫不乱的背影,想起方才他眼中所见的可怖青红,心道这个圣僧当非凡人。
郑恒叹了口气,不解地摇了摇头,转头对郑元峰道:“七弟,最近宫中不太平,还是不要乱走的好。”
郑元峰低眉顺眼道:“太子说的是。”
乐天回去结束第二轮祈福之后就用膳了,宫内很贴心地准备了素斋,乐天看着面前的白菜豆腐脸都快青了。
因为有太子特意关照,乐天是单独用膳,宫人道:“圣僧放心,这些菜式里半点不沾荤腥,油盐也按太子吩咐的尽量少搁了。”
乐天:……郑恒,你这个皇位丢的不冤!
乐天微一点头,对宫人微笑道:“有劳。”
宫人脸红了一瞬,抿唇笑着退了出去,圣僧身上真有淡淡的莲花香气呢,她今日与圣僧说话了,是不是也算结了佛缘?
下午又是祈福,乐天程参与,结束之后面色不改地起身,同行的僧侣不禁心中暗暗赞叹。
乐天看了一天的黄片,现在的他是超级贤者模式,加上卫明天生有点冷感,乐天看黄片的时候都觉得反应不大。
但看到郑恒提着食盒进来时,乐天反应就很大了,大哥……你饶了我吧。
郑恒揭开食盒,对乐天暗含责怪道:“孤听闻你今日接连祈福,未曾有过片刻休整,夜里的祈福你可千万莫要再犯傻,老老实实休息一夜,你是圣僧,可不是武僧。”
乐天瞥了一眼食盒,见里头仍是清汤寡水,顿时心如止水,“为皇上的龙体安康多尽一份心力是我的本分。”
郑恒柔和地望向乐天,他最喜欢乐天的一点就是纯然的忠心,不禁问道:“乐天,若有一日孤也病了,你待如何?”
乐天微笑道:“太子自是天命所归,一世福运安康,不会有那一日的。”
“借你吉言。”郑恒笑了笑,乐天可是本朝的圣僧,他说的话可不单单只是吉利话,郑恒起身,又叮嘱道:“别忘了擦药。”
乐天点头,等郑恒人走了,立刻把食盒合上,眼不见心不烦,那药有味,反正也不疼,他也懒得擦了。
翌日,又是诵经祈福,皇帝似乎病得很重,今日祈福大队中加上了宫妃与皇子,郑恒是太子,要主持朝政没有来,其余皇子几乎都来了,也并不算多,十来个左右,郑元峰也在其列,他的个子其实很高大,但在皇子之中却莫名地一点也不显眼。
如果不是乐天在刻意关注他,一扫而过的话,极有可能就忽略他这个人了。
郑元峰站在人群中,刻意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肩膀微拢头微微往下垂不言不语自然没人注意他。
另一方面,郑元峰又对他人的注视特别敏感,他抬眼准确无误地抓住偏殿门口的乐天。
两人对视片刻,乐天弯翘的唇微微上扬,对郑云峰行了一礼。
郑元峰微一点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这个和尚有点邪门,那双眼睛像能看穿人心似的。
皇子们不像苦行的僧侣,跪着念一会儿经就吃不住了,他们本也是装模作样罢了,老皇帝要不行了,整个宫里谁不知晓?现在他们所谋算的是老皇帝死后,他们能分得多少利益。
不一会儿,佛堂里的皇子就走了大半。
郑元峰在第五人起身之后不久也跟着起身出去了。
“七殿下,留步。”
身后传来那和尚的声音,郑元峰不得已,回头微笑道:“圣僧有何事?”
“我想与殿下谈谈。”乐天微笑道。
郑元峰一不喜与人交谈,二不信佛,没什么兴趣和乐天打太极,但碍于乐天的身份,只能暂且按下不耐,温和道:“圣僧请。”
两人在佛堂前的莲池说话,天气还不够热,莲花尚未盛开,连花苞都还没有,郑元峰的鼻尖不断飘来乐天身上的香气,他心中一直有疑惑,这莲花圣僧到底是刻意熏香为之还是天生带有体香?
乐天垂眸望向莲池,身后侍卫所隔甚远,他轻声道:“殿下心中有怨。”
郑元峰心头一凛,负在身后的双手慢慢蜷紧,微笑道:“我的确有怨,可恨父皇正值壮年却身患重病,世事何其不公。”
乐天偏过脸望向郑元峰,其实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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