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的闻乐天道,“去吧。”

乐天仰头安静又冷漠地望着刘琢,心想你要是吓坏我女儿,那咱俩必得吵一架了。

谢盈脚一软,已跪下了,“陛下……”

刘琢上前拉过闻乐天的手,将人从软榻上拖下来,闻乐天无声地拳打脚踢,刘琢挨了数下,干脆将人抗抱起来,谢盈吓坏了,不住地往后缩着,眼看着退无可退,扛抱着闻乐天的刘琢已站到了她面前。

“陛下若是喜欢,我现在就放陛下下来。”刘琢漠然道。

闻乐天气得眼珠子通红,依旧一言不发。

刘琢心一横将人直接抱着扔到了软榻上,过去提着谢盈的后领又将谢盈也扔了上去,谢盈惊叫一声,却听刘琢冷得像冰一般的声音响起,“脱!”

谢盈团着青色长裙惊疑不定地回首,见刘琢的脸色仿佛要吃人似的,眼泪顿时情不自禁地落了下来,她这几年养尊处优,闻乐天没半点亏待她,骤然受了刘琢这样恐怖的惊吓已是魂都要飞了。

闻乐天倒在榻上,听了刘琢的暴喝却是没有谢盈这样惊惶,不紧不慢地转过脸,终于张了唇,因长久不曾言语,嗓音都变得低沉沙哑了许多,“刘琢,你让我恶心。”

四周顿时静了,谢盈方才已觉得自己吓到了极致,现在才发觉她的极致还不到头,因她现在已吓得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座殿里。

刘琢盯着闻乐天,两人互相望着,是一个纠葛的模样。

然后,出乎意料的,刘琢笑了,并非冷笑讥笑之流,而是很高兴的笑容,他和颜悦色地对谢盈道:“你下去吧,陛下与你没缘分,自去找个喜欢的男子,别耽误了。”

这样语重心长的语气带着一股老气横秋,在谢盈心中几乎算是命令了,她抖着唇道:“是。”团着自己的青色长裙飞也似地像逃离地狱般逃出了这座香气四溢金碧辉煌的宫殿,一直到走出来才脚发软地倒在地上,回头又望了一眼宫殿。

陛下……刘琢会杀了陛下吗?

闻乐天半卧在塌上警惕地望着刘琢,刘琢却是慢慢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不顾闻乐天的反抗拉住了他的手,轻轻道:“陛下,我对您的爱,您此生恐怕也理解不了,我不怪您,您只需知晓我对您的心意一片赤诚,这世上任何人也及不上。”

这种剖白刘琢没有说一万,也道了一千,这次他没有看闻乐天的反应,而是自顾自地搂了他,“陛下,咱们歇下吧。”

闻乐天有反应了,微抖了抖,充满着恨意的两个字从他的薄唇中抖出——“贱奴!”

刘琢狠狠地睡了闻乐天一回,他憋得久了,几乎要憋得疼了,浑身火烧一般横冲直撞,闻乐天养是养了,仍是娇弱,被刘琢弄得昏死了过去,刘琢也不惊慌,依旧深深浅浅地不放瓷人一般安静白皙,紧闭着双眼的闻乐天。

这一场乐天昏了两天,醒来仍觉得头重重地不清醒,不过心里很满意,装了一个月的哑巴,终于把刘琢的气性给逼出来了,这一顿肉吃得满嘴流油。

系统:“刘琢把你废了。”

乐天满不在乎,“废就废吧,我外公怎么样?”

系统:“软禁。”

这些事乐天都不意外,刘琢这样的心性得不到闻乐天的回应,日久天长的,他有点担心刘琢发疯,上回刘琢把谢盈扔上床,又把人放了,他就感觉刘琢似乎是在酝酿什么大事。

之后刘琢果然疯得厉害,天气热了起来,他没收了闻乐天的衣物,将闻乐天当个瓷娃娃一样成日地搂在怀里,即使不上床也是,嘴对嘴地哺食,抱着闻乐天去解手,像一个幽灵一样缠着闻乐天,闻乐天的神色一日比一日憔悴。

刘琢已停了给闻乐天滋补的药物,又不停歇地在床上折腾闻乐天,不分白天与黑夜。

乐天恍惚间觉着自己快精尽人亡了。

“陛下,”刘琢含了一口嚼碎的肉黏黏乎乎地喂给闻乐天,闻乐天身子虚弱,无力反抗,只用力吞咽了,以免刘琢与他缠绵太久,面上的白泛出一点青,他微弱道:“刘琢,你想杀了孤?”

刘琢垂下眼,卷曲浓密的睫毛扇子一样,未曾言语。

其实这个念头盘旋在他脑海中已很久了。

闻乐天……要是死了就好了……

他和闻乐天一块死!一块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辈子,不,生生世世也不分开了。

亲手杀了闻乐天,刘琢办不到,他不忍心动闻乐天一根手指头,正是因为这种不忍心,刘琢一直压抑着这个疯狂的念头。

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闻乐天身子不好,病死了,总不是他的错。

“陛下,你想葬在哪?”刘琢轻声道,语气甜甜蜜蜜,甚至有点安心的快乐。

乐天听得毛骨悚然,心想完了,这孩子真是从里到外都坏得无可救药了。

刘琢没听到闻乐天的回答,心里一点也不气恼,很平静,因他想好了,要和陛下烧成一团葬在一块,无论陛下怎么生气,这都是注定的了。

闻乐天的身体看着不好,也是陆陆续续硬撑了两年,刘琢的心也跟着煎熬了两年,每日晨起都要看一眼闻乐天,看他活着还是死了,闻乐天还有气,仍是个病歪歪的美人模样,刘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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