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沉默着,没有动,只站在原地看着付清如朝自己走过来。

“对不起。”她轻声道。

墨染疑惑了,为何道歉,她并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啊。

“嗯……”她犹疑着,将宁致远追求她的事说了,又把昨日宁致远发脾气离开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墨染听罢,只觉得好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吃醋吃到他身上来了?

“对不起,因为这样的事情,惹得宁致远误会你,真的很抱歉。”她咬着唇,再一次跟墨染道歉。

墨染摆了摆手说没什么,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谢谢你。”她想着再说些什么,可除了他叫什么以外,她对他一无所知,只好轻声说:“早些歇息。”

“嗯。”

墨染不欲多说,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片刻后,他一脸无奈的站到了萧逸宸的房门外。

因着这么个破事,主子也不知会怎么处置他,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敲了敲门。

“进来。”

他推开门,主子还没睡,他阖上房门,走近跪了下来。

在萧逸宸问他之前,他一股脑的说了,最后保证道那天绝对没有和宁致远接触过,而付清如也只是给他碎银罢了。

萧逸宸一手支着头,饶有兴致的看他一板一眼的解释,听他说宁致远这是在无故吃他的醋的时候,不禁失笑。

这次墨染算是无辜,不算瞒着他,他清楚墨染的为人,而且他的人际交往空白的厉害。

否则他也不会放任他和那女人单独说话了。

“行了,起来吧。”

墨染还愣了一瞬,就这样?主子不生气?没打算罚他?

“怎么?不说你两句不开心?”

“没有没有。”他赶紧起身。

萧逸宸收了玩笑的心思,正了正神色,“王管事那边派人盯着点,别让死了。”

墨染应下,下去安排了,屋内一下安静了下来,萧逸宸靠着床架,略微思索着。

王管事背后也不知能扯出什么人来,他直觉一旦能查实,届时朝中就是一番动荡。

他散漫的笑了,那此行可真是不虚了。

……

次日晨光熹微,太守府后院处,停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家丁来回忙碌着,将行礼一件件往马车里搬着。

宁道站在一旁指挥着,深怕把什么东西落下了,他的夫人和儿子没怎么离开过平遥,现在因着疫病的关系,却要离开平遥去往他的老家住一段时间了。

没一会儿,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来了后院。

“老爷。”

宁道回头,“怎的这样早就过来了?”他上前去拥着宁夫人,“再睡一会儿吧?东西收拾起好了,就让人去叫你。”

宁夫人摇头,“睡不着了,妾身想着过来看看,”她环顾四周,没看到宁致远的身影。

“对了,致远呢?还没起来么?”

宁道笑,“昨个出去就没回来,可能要离开了,舍不得他那帮子朋友吧。”

宁夫人闻言,微微皱眉,“老爷就惯着他,彻夜不归成什么体统啊?”

宁道将她揽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发顶,“好了,夫人,他都那么大人了,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宁致远却正好来了这后院。

他彻夜未眠,眼皮底下是显而易见的乌青,宁道一见儿子这般,不由出声询问。

宁致远没回答他,只摆手让家丁下去,余下他们一家三口。

宁夫人明白事情不一般,也不依偎在宁道怀里了,两人俱是一副严肃的模样。

宁致远说:“瑄王来了平遥。”

嗯?

宁道愣住了,不是说过几天才来的么?怎的动作这样快?

“消息确切吗?”

宁致远点头,“确切,鸣风昨夜告诉我的。”

宁道沉默了,上头说瑄王还要过几天才到,有一些东西他还没来得及收拾,也不知瑄王来了多久了,到平遥也没来他太守府,这几天想必是了解到了什么情况。

怪不得昨日王管事被送到了官府,他原以为是王管事被什么人收拾了,这人本就不干净,被收拾了也在他的情理中。

现下看来,应该就是瑄王做的了。

那么他已经去了城郊?

那么王管事就留不得了,他原以为是王管事惹了别人,若是瑄王……

他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不行,他得赶紧去跟上面汇报一下。

“你们俩赶紧离开这,旁的什么都别管。”

他说过,就要去书房,宁致远却拉住了他,认真的说:“爹,我不走了。”

“没睡醒?说什么胡话呢?”

宁致远正了神色,“我没有,爹,我很清醒。”

宁夫人也拉住宁道的手说:“我也不走。”

宁道喉咙发紧,他知道他们想留下来陪着自己的心,可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儿受到伤害。

平遥有隐隐控制不住的意思,他不能让这两人留在这里,万一染上了那疫病,可真的治不好,寻常百姓不知,他作为平遥太守,可再清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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