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的抹了下眼睛,故作镇定的望向墨染。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两人对面坐下,想了下,还是说道:“付小姐……不必太过伤心。”

他怎么说都算是有求于人,现在人家处于心情不太好的时候,他出言安抚一两句也是应该的。

付清如楞在了原地,就这样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语,她的心头却是一暖,方才受到付杰带来的言语上的伤害,好像轻而易举的被这句话抚慰了。

她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墨染摇了摇头,随后简单的说明了来意,付清如听罢,被付杰扰的乱七八糟的情绪也被暂时压了下去。

她跟墨染两人商讨了捐赠的银两和其他一些救济的事宜,最后她保证,只要有用到付家的地方,她一定会尽力而为。

墨染谢过她后,见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提出了告辞。

若是平常,付清如还会留墨染在府中招待他一下,但今日她实在是没什么心情了。

她道:“好,墨公子自便吧,清如就不送您了。”

易玲珑也说,“墨大哥,你先走吧,我留下来陪着清如姐。”

墨染点头,刚要踏出门时,易玲珑在后面大声说:“对了,我师兄也可以帮忙的,回去我跟他说。”

墨染转过头,说:“谢谢。”

出了付府后,已是暮色四合,墨染回到太守府,还没来得及向主子复命,便有人来说,山洞那处有动静了。

他匆匆就往那山上去了,出了平遥,他将轻工施展到了极致,赶在天黑之前,上了山。

京城。

丞相府后门,停着辆马车,车帘被掀开,走出来一身黑袍的男人,宽大的帽子扣在头上,夜色隐去了他的容貌,让人看不清他究竟是何神色。

后门被打开,管家左顾右盼了一番,见没什么异样,把人引着往书房去了。

丞相孙柏之在屋子里来回转悠,脸上是抑不住的焦急,他间隔没多久就往外瞅两眼,终于在他快按捺不住的时候,管家领着人来了。

他拧着的眉头放松下来,展颜笑了。

门被合上,黑袍男人撩开头上的帽子,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露了出来。

“太子。”孙柏之说。

萧北宁点头,绕过桌子,在椅子上坐下。

“没人发现吧?”丞相在他对面坐下,低声说。

“没有,找了人假扮作我的模样,短时间不会有人发现我出了东宫。”

“那就好。”丞相稍稍放下心来。

“平遥怎么样?”太子问。

说起平遥,丞相凝了神色,眉头紧蹙,“不太好,疫病是越来越严重了。”

太子闻言,哼笑一声,“这是天要助我。”

丞相虽然不太认同他所说,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是啊,疫病一旦控制不好,到时候陛下问起责来,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瑄王。”

太子支着下巴,眼中隐隐有期待之色,“最好他能染上那病,以绝后患。”

丞相跟着笑了起来,“这样最好不过了。”

太子转而说起了旁的,也是此行的真正目的。

“沈一南来找我了。”

“谁?”丞相以为自己听错了。

沈一南?他那个性子像是会和他人交好的人?

“沈一南。”太子有些神色复杂的说。

“昨日来的,说是会助我得到我想要的。”

丞相沉默了,朝中他唯一有些看不懂的就是沈一南,十七岁时高中状元,放着好好的官不做,非得跑到刑部去,性情极其孤傲不说,与旁人根本不怎么来往。

这么些年,他就没听说过他和哪个官员走得近些,直到元旦过后的那次朝堂,在众人都默认瑄王将要被派去平遥时,他站了出来,为瑄王说话。

“他不应该是瑄王的人吗?硬要帮的话,也该是瑄王啊。”丞相说。

太子摇头,回忆起了昨日沈一南来找他时的情景。

和往常一样,下了朝的萧北宁正要回东宫,却被一个小太监引去了一处,红墙白雪,映的那人容颜更加美艳而不可方物。

沈一南。

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不知他为何在此处等着自己。

“太子。”

他微微颔首,声音清列,像是泉水般。

“沈大人找本太子有何要事?”

沈一南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太子不自觉的轻嗅一下。

很好闻。

像是沈一南特有的味道。

“太子可否借一步说话,这里……不太合适。”

太子抬眸凝视着他,沈一南的眼睛清澈明亮,干干净净的,什么杂色也没有。

“好。”

沈一南微微弯唇,轻笑一声。

两人去了家酒楼,二楼最里面的雅间。茶水冒着热气,淡淡的茶香在两人之间飘着,盖过了沈一南身上特有的清香。

“沈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吗?”

静坐良久后,太子率先开口。

沈一南葱白的手指捏在茶杯上,“太子殿下,”他敛下神色,“如果微臣说,愿意助您一臂之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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