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散去,金鸡破晓。
萧逸宸迷迷糊糊的醒来,他揉了揉发酸的腰背,偏过头就看到了仍在昏睡中的墨染。
昨夜一户农家暂时收留了他们,老伯说村里有大夫,深夜带着他们去了大夫家里。
大夫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看了墨染的伤口,直摇头说伤得很重,他尽力。
这一救治就是大半夜,萧逸宸一直陪在旁边,看着大夫清理伤口,而后一针一针的缝合。昏迷不醒的人,也时不时疼的颤抖一下。
萧逸宸在一旁看着,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酸酸涩涩的,只觉得难受极了。
“多注意一些,已经发了热,我开些药,让他喝了,若是高热还退不下去……”大夫收了针,浑浊的眼睛里是很明显的遗憾之色,“若是退不下去,十有八/九就是疫病了。”
他顿了顿说:“你心里做好准备,我没有把握治这病,现在只能先把他的外伤处理了,你……尽量避着些,这病传染的挺厉害。”
“尽早想办法吧。”
萧逸宸坐在床边,有些怔愣,他把墨染没有血色的手握在掌心,心情复杂至极,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剩大夫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循环。
若是退不了热,十有八/九……
他猛的惊醒过来,被这想法吓得不轻。
大夫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他坐在床外侧,墨染苍白无力的脸半隐在黑暗中。
他捏了捏墨染的手指,心下叹气,把帕子浸在凉水中好一会儿,叠起来放在墨染的额头上。
他凝视着墨染的脸庞,半晌无言,就算是真的患了病,你也会好的,对不对?
向来对万事都胸有成竹的萧逸宸,破天荒的有些不确定,他怕万一墨染真的就这样没挺过去呢。
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往后的余生里,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有一天会消失。
墨染虽沉默寡言,但对他极为忠诚,任何人都可能背叛他,唯独墨染不会,他一直天经地义的觉得,他是自己的,永远也不会离开自己。
可突然有一天,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了,他无法预料到墨染的之后,他无法保证墨染能否再一次跟在他的身后,做他最坚实的后盾。
……
他像昨晚睡过去之前一样,盯着墨染的脸看了好久,期待着那双眼睛能够睁开,似寒星一样的眼睛,若是再也不能见到,未免太过可惜。
看了许久,床上的人依旧没什么要醒过来的迹象,他略有些失望,伸手碰了碰墨染的额头,依然有些热,但比昨夜好了一些,想来那大夫开的药也还不错。
他把墨染扶了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他半裸着,肩膀和腹部都缠着绷带。
他的目光流连在墨染的锁骨上,而后一寸寸下移。
胸前的两点,到紧致的腰腹,常年习武的身体很是精干,曲线分明,极具爆发力的美感。
他的手指不自觉的摸了上去,温热的触感,指尖一路下滑,到腰迹时停了下来,转而摸去了旁边。
墨染的腰背那处,有一小块淡淡的青色痕迹,月牙状。他从前没怎么注意过墨染的身后还有这样一个不显眼的胎记。
他把人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指尖在那处来回抚摸着,盯着那小小的月牙看。
良久,他收了手,把人重新揽回自己怀里,他没有刻意去避着什么,把墨染身上绑着的绷带慢慢拆了,露出了狰狞的伤口。
萧逸宸冷着神情,这次伤他之人,背后无论是谁,他都不打算放过,该有的代价不会少了分毫。
药抹在伤口上时,怀里的人闷闷哼了两声,他缓了神色,轻声安抚,“乖啊,一会儿就好。”
绷带重新缠好后,他把人放在床上,让他平躺着,他净了手,而后出去了。
没一会儿,萧逸宸端着大夫熬的药进来了,又把人扶了起来,墨染微弱的呼气喷在他的颈侧,痒痒的。
汤匙放在墨染的唇边,他没有意识,丝毫不肯配合的张嘴。
萧逸宸试了几次,他都不肯张嘴,黑色的汤汁顺着紧闭的唇角滑下,留下一道湿漉漉的痕迹。
萧逸宸伸手,捏住墨染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药汁送进了他的嘴里,还未完咽下,便通通咳了出来。
萧逸宸拿着帕子给他擦干净,药也凉的差不多了,他又去找大夫熬了一碗出来。
这一次,萧逸宸没有什么办法了,无奈之下,只能自己亲自喝了一口药,而后捏着墨染的下巴,不容拒绝的吻了上去。
他以口渡药,苦涩在两人的唇间蔓延。
墨染挣扎着,却无法把药汁吐出来,他的嘴唇被堵着,两人的舌交缠在一起,萧逸宸强迫着,药汁滑进了墨染的喉咙。
萧逸宸松开他,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角,墨染的唇出人意料的柔软,让他忍不住的想□□一番。
萧逸宸眸色深了深,看着墨染水光潋滟的薄唇,殷红似血,他伸手,拇指抹去唇角溢出的药汁。
萧逸宸端起药碗,又喝了一口,一只手按着墨染的脑袋,再一次吻了上去。
墨染嘤咛一声,惹得萧逸宸发了狠似的,咬了一下墨染软软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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