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期限已过,宁道心里颇有些忐忑,牢里的人大多放了出去,只剩下赵楷和赵家的管家。
老实说,见到赵楷时,他的心里十分震惊,他不明白这赵楷究竟在打什么算盘,还把自己搞到牢里来了。
审问时,他尽量放水,毕竟夫人和致远都在他的手上,但他也不敢太过,瑄王的人就在他旁边坐着呢。
就在他要无罪释放赵楷时,他旁边坐着一直不曾开口的男人,突然开了口,他就眼睁睁的看着赵楷又被扣下了。
之后审问赵管家时,宁道一反常态的没有开口,皆是他旁边的男人在问话,短短一刻钟之后,赵管家又被关去了牢里。
再之后剩余的人都被无罪释放,宁道明白了,这次赵家少爷的死,八成和赵楷脱不了干系,关键是,还让瑄王给察觉了。
如果罪行坐实,他不敢想象赵进会如何,他可就这一个宝贝儿子啊。
他突然又想起了之前在他府门前闹事的那些人,那天是他的人和瑄王带来的禁军在跟着那伙人,他这边跟过去皆是些住在贫民窟的乞丐之流,没有什么追寻价值,都是拿了银两就办事的人,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仍记得那时候是有个上蹿下跳带头的人,可惜他那时候没有和赵楷的事联系在一起,否则一定会派自己人去把那人抓起来,不给瑄王留下什么把柄。
现下看来,那人应该是被禁军的人找到了,禁军那伙人的手段,想来那人也招架不住,估摸着着了。
而这人大概又是赵楷的人找去的,煽动百姓,给瑄王造成压力,想毁了瑄王在平遥积累起来的名声。
若是这些再传回京城……
宁道不敢再想下去了,这样一来,大致就能说得通了,要不然和他一起审问了几天的男人,突然就开口针对起了赵楷,明显是有些证据握在手里的。
那赵楷就要遭重了。
宁道头疼了起来,他其实不太关心赵楷遭不遭重,但夫人和致远,他不能不担心。
突然间,他有些后悔了,那日就不该送他们走,留在这里虽然有被传染的风险,但也好过被赵楷的人带走。
回了府中,他一五一十的跟萧逸宸汇报了审问结果,萧逸宸听罢,没说什么,挥手就让他出去了。
他弓着身子退出去后,去了书房,一呆就是大半日,其间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干坐着,本想着要考虑接下来该如何,可想着想着,就都变成了夫人和致远。
他的脑海中是平日里夫人跟他温柔的笑着,致远跟他说这说那的场景。
他想着,心里就越是悔不当初。
可这世上哪里来的后悔药可以吃。
他自己做的抉择,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
从他年轻时,受了赵进的提拔开始,他便踏上了这条贼船,从此供赵进所驱使,如今更是没办法下贼船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了。
他仍在静静的思索,管家推门进来时,他抬头,预感又没有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
管家拿来了照赵进从金陵传来的小纸条。
那纸条在他看来,与烫手山芋无异。
他怀着复杂的心情打开。
须臾,他面无表情的将小纸条烧了。
赵进要他想办法搭救赵楷,他要如何去救?在瑄王眼皮子底下,把几乎是犯了死罪的赵楷捞出来,那不如直接让他去顶替赵楷算了。
宁道仍在发着愁,另一边赵进和卫钧两人在茗扬居碰了面。
“赵大人客气了,卫某也只是帮大人传个话罢了,具体要如何,还是要看太子殿下。”
赵进笑了笑,他给两人的茶杯添满了茶水,淡淡的茶香弥漫在室内。
“还得多亏了卫大人你,在丞相面前说替赵某说话。”
他虽说年长卫钧一些,两人又同为太子殿下做事,但卫钧自那一次在朝堂上将瑄王推出去开始,卫钧在太子和丞相心中的分量就不是自己所能比拟的。
但此次去平遥,是太子找了他,让他派人去平遥,尽量从中作梗,不让瑄王好过,他没跟太子说的是,他派了自己儿子前去,是以赵楷出了事,他没法直接去找太子殿下,央求他搭救自己儿子一把。
只能从侧面来,所以最后只能通过相对好说话的卫钧来达到他的目的了。
卫钧一笑置之,若不是赵进来寻自己时,给他的银两多到他无法拒绝,他也不是很想蹚这趟浑水。
最后思来想去,传个话罢了,真正做决定的,又不是他,所以,何乐为不为呢?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对。
卫钧面露难色,他踌躇着,片刻后,他说:“赵大人,卫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赵进点头,“卫大人,请说。”
“赵大人为何在这关头派令郎前去平遥呢?”
赵进还未回话,卫钧又赶忙说:“赵大人不要多想,卫某就是随便问问,现下平遥情况危急,赵大人仍然让令郎前去,实在是有些……让人佩服。”
赵进脸色未变,久经官场,他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他扯了扯嘴角,像是有些难言之隐。
卫钧见状,他歉意的笑着,“是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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