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萧逸宸问道,前段时间宁道不是说把宁致远送去了老家吗?出事了?
任鸣风悄悄松了口气,还好记得,他继续道:“实不相瞒,楚……王爷,”他顿了下,道:“致远前段时间回了老家,本来说好了,他到了平州老家,便传信于我,但都这样久了,我依然没有收到任何信件。”
萧逸宸向后靠了靠,他静静地听着任鸣风说,并不发表什么意见。
“我就派青云派的弟子前去平州打听了一番,得知他们并没有回到平州。”
萧逸宸挑眉,这是被人在途中劫走了还是?
“之后我派人在平遥和平州都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他们的身影,”任鸣风的脸色难得凝重了起来,“极大可能,他们在途中遇到了危险。”
他抬眼看着萧逸宸,隐隐有些恳求的意思,“所以我想斗胆请求王爷,出面帮忙寻找一下。”
萧逸宸一直都没有说话,他一手随意的搭在桌子上,曲起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须臾,他说:“叫宁太守过来吧,他应该知道的比你我多。”
任鸣风闻言垂下眼,他不太赞同的说:“我之前找过了宁太守,他只说宁致远去了平州,其余的一概都不说。”
萧逸宸轻笑两声,怎么听怎么嘲讽味十足。
“我告诉他宁致远应该没有平安的到平洲,或许出了什么事情,但他告诉我不用担心,要是真的出了事情,他作为当爹的,自然比谁都担心,况且同行的还有他的夫人,他不可能不上心,所以不用我担心。”
“你信了?”萧逸宸淡淡说。
任鸣风沉默了许久,他摇摇头,“要不然我就不会来寻你了。”
宁道听林海说瑄王找他,他因而来得飞快,在推开门见到任鸣风时,他有一瞬间的眩晕,差点就要跌倒在地。
他们都知道了?
内心再是慌乱,该有的礼数一样都不能少,他弯腰行礼时,便听瑄王说免礼。
他直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说说吧,宁太守。”萧逸宸懒懒道,看见任鸣风在这里,宁道应该部明白了。
“说……什么?”宁道颇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
萧逸宸连掀开眼皮看他一眼都嫌,“任盟主在这里,你说要说什么?”
宁道依旧一副不明白他说什么的样子,油盐不进,顽固至极。
任鸣风见状,只觉得宁道是真的什么都知道,这副模样,明显宁致远已经受到了威胁,宁道无法,只能这般自己硬扛着。
他在一旁看得焦急,可目前,想要解决问题,救致远和宁夫人出来,就只有依靠瑄王了,宁道这般什么都不说,根本无任何益处,只可能害了两人。
萧逸宸停下了手指,敲击桌面的轻响声瞬间消失,“宁太守走吧,没事了。”
宁道怔愣住了,他没想到瑄王就这般让自己走了,他一直在想着若是瑄王问他妻儿的事情,他该如何瞒过去,现在这般,反而让他措手不及。他僵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没动,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反而是任鸣风坐不住了。
他豁然起身,走到宁道跟前,“事到如今,宁太守还有什么好瞒着的,难道真的等到致远出事,你才满意是吗?”
宁道浑身一震,任鸣风的话直冲向他的脑海,致远和夫人若是真的出事,那他做的,瞒着的这一切又都有什么意义呢?
脑中渐渐清明起来,赵楷被关在牢里,他无法得知致远和夫人在哪里,现在他唯一能求助的人只有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他一撩衣袍,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终于告知了瑄王这段时间他做的所有事情。
包括赵楷让他贪污的那些银两,致远和他的夫人被带走后,他答应对赵楷不会有二心,且告知了赵楷瑄王抱了个男人回来的事实,后来也一直汇报瑄王的动向给赵楷,还有他先前已经告诉瑄王的,自己去牢里,赵楷让他给阿石传话,到时候阿石和他里应外合,救赵楷出去的事情,只是隐去了他从多年前就开始为赵进做事的事实。
任鸣风在一旁听的哑口无言,他不知该说什么,说宁道满的好啊,自己妻儿被劫走了,他愣是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旁人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哑然之余,他还注意到了宁道话里所说的,抱着个男人回来的事情,他不由抬头看着萧逸宸。
会吗?他这样的人,也会屈尊降贵的抱一个男人回去?
除了宁道之前就告诉自己的赵楷要他和那男人里应外合的事,其余的对萧逸宸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宁道传给赵楷的那些事,他身边同样有个林海,一字不动的传回京城。
所以对于救宁夫人和宁致远这件事,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但他也乐得卖任鸣风一个面子。
他把自己的瑄字令牌给了任鸣风,让他拿着,去号令那二十几个禁军,在赵楷城郊的那处宅子找人。
“赵楷在平遥的宅子,宁太守清楚,带着他们去找人就行。”
宁道从地上起身,他的感激一时间无法言表,瑄王就这么把自己的令牌给了他们,让他们带着禁军去找人,再对比他之前的所作所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脸面去面对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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