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是门派里最小的那个,平时也由于古剑的原因受到极大的尊敬,也受尽疼爱。

在这样的情况下长大,姜鹤本该是个温良的性子,可惜他被宠坏了,跟温良二字歪了个十万八千里。

而且就因为是最小的,所以上头的师兄姐们还有师叔,各个都拿他当小孩子看,动不动就是薅头拍肩,甚至还有个别对他搂搂抱抱。

而且他最不爽快的,就是明明都十五了,怎么他个子还那么矮!

和他同龄或是稍大他一些的,个子都长那么高了!甚至还有比他高了一两个头不止的!

姜鹤对此简直恨得牙痒痒,偏偏今天顾行歌这厮还在他眼皮子弟子窜了个儿,他怎么能不气!

门派宠儿一生气,就表示有人要遭殃,因此大多人都不愿意撞见姜鹤拉下脸的一幕,顾行歌原本也是如此,可约莫是多了一层别的因素,他如今见姜鹤生气,竟也不惶恐,更不害怕。

倒是……

男人瞅着少年气呼呼的模样,那眼角因恼怒而泛着红,白嫩的脸颊上更是多了抹嫣红。

倒是心跳有些失衡!

顾行歌掩下眼里的动容,“长得高与否并非我能决定,只是这后一个……确实并非我所愿,纵使不想这副模样污了小师叔的眼,可我也不得不如此。”

姜鹤眼睛一瞪,“你放肆!你你你……”

姜鹤实在是气的话都说不太利索,从人生开始到现在,他一直都活得顺风顺水,平日里也作威作福惯了,除了赵飞逸整日里和他作对,门派上下根本没人敢忤逆他,偏偏顾行歌不仅忤逆了,还是当着他的面驳他面子!

若面前这人不是天选之子,姜鹤早就要他好看,哪还会畏畏缩缩不敢动他!

姜鹤的顾虑在顾行歌眼里看来显然又是另外一番意思,他心想,面对他如此放肆的言语,小师叔竟然只是嘴上凶狠,并未惩罚他。

要知道在门派里,让姜鹤不好过的人,大多自己都会不好过。

可面对自己,姜鹤竟是如此纵容。他甚至都没有自称弟子!但看起来姜鹤像是丝毫不介意。

果然他是欢喜自己的吧。

顾行歌压下想要上扬的唇角,解释道,“小师叔息怒,不是我不想服饰得体,实在是我没有可换衣物,不得不如此。”

姜鹤并不打算就此罢休,“那你为何不带!区区几套衣物,放在储物空间里便可!难不成还占地方了?你这是强词夺理!”

顾行歌愣了愣,再次开口时声音都带了丝自嘲,“小师叔说笑了,像我这样身无黄白之物修为还是练气二层的废物外门弟子,又怎会有储物空间这等贵重之物。”

姜鹤脸上的恼怒一瞬间僵在了脸上,隐隐变成了无措。

说实话他日子过得很舒畅,作为古剑最小的弟子,师兄师姐们又极其宠爱,哪懂得什么生活艰苦,像储物空间这样的法宝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更加贵重的他也有。

所以在他的认知里,顾行歌再废物,这种东西应该也不缺。

倒是今天顾行歌本人点醒了他,想来被欺压的练气二层的废物,只能在外门惶惶不可终日,在被赵飞逸推下悬崖打通经脉之前,顾行歌过得生活应该和在地狱里差不多吧。

这样算来,他那些话是不是戳了顾行歌的心窝子?

他悄悄瞄了眼衣衫破烂的男人,果不其然在他身上隐隐看到了一股名为颓然的气质。

这哪是顾行歌啊?

梦中的顾行歌经脉打通后修为一日千里,短短几年便成为了华夏世界家喻户晓的存在,往日受过的侮辱也皆一份份还了回去。

纵使醒来,姜鹤还仍记得梦中顾行歌回无极剑宗报仇的时候,那天他提着长剑,从门口杀到大殿,势不可挡,屠戮了无极剑宗上千名弟子,血染红了剑宗每一寸土地。

空气中弥漫着浓稠恶心的血腥味,身旁更是尸首遍地,顾行歌却极其淡然地立在大殿,优雅从容地勾起一抹笑,问,“当初羞辱我时,你们可曾想过今日?”

姜鹤当然没想过,如果他能料到会是那样的结果,说什么他都不会去招惹顾行歌。

而顾行歌在一剑捅死他之前那句宛如恶魔般“昨日仇,百倍还”的低语,也成功烙印在了姜鹤内心深处。

姜鹤本天不怕地不怕,可这梦着实过于真实,醒来时他几乎还能闻见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修仙一途讲究因果,姜鹤就算不想信,也不得不忌惮几分。

许是那个梦做得太长太真,在姜鹤印象里,顾行歌还是那个拥有毁天灭地之力的恐怖存在,他应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而非现在这副颓然脆弱模样。

既然都做了这么多,也不在意多做一些,反正他的最终目的是抱上顾行歌的大腿。

这样想着,姜鹤摸出一个纳戒,顺手丢给顾行歌,“摆出这副可怜的模样作甚,不过区区储物空间而已,我多得是。”

顾行歌捧着那枚蛇头含着蛇尾的圆圈戒指,有些呆愣,他本意并非如此,可谁曾想到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姜鹤竟是出手如此阔绰。

他待别人也是如此么?

顾行歌突地压抑不住内心那股翻腾的情绪,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突破胸膛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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