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并未直话直说,他没有说云可儿对顾行歌有所图谋,但最后那一句,显然已经够让人想入非非的了。

心虚的人才大声说话,而云可儿很大声,这是不是说明云可儿就是在心虚?

可她心虚什么呢?

只要联系一下上下文,不用细想就能明白,她之所以心虚,无非是姜鹤的话踩中了她尾巴。

云可儿心里慌得很,她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牙尖嘴利的姜鹤?

和姜鹤认识这么多年,她见到的都是极其高傲的姜鹤,她承认,在进入无极剑宗,当知道姜鹤对她有好感之后,她心里难免有些得意。

甚至在姜鹤为她对顾行歌下手时,她还沾沾自喜,她觉得自己魅力大,姜鹤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纵使她对他说狠话,姜鹤仍旧没对她做出什么过度的报复。

一个人如果会对另一个非亲非故的人百般忍让,这件事本身就说明了他在意那另一个人的事实。

加上姜鹤对别个是又凶又狠,讽刺的话张口就来,对她却又是另外一幅模样,所以云可儿怎能不多想。

只可惜她仍然是多想了。

俗话说一叶障目,当人被自己所看所想迷惑后,便会对此深信不疑。

云可儿就对姜鹤喜欢她这件事深信不疑,因此她下意识地便忽略了其他决定性的因素。

比如说姜鹤如果喜欢她,为何从来不去看她,也不为她做任何事,只是当她不存在似的。

又比如说姜鹤在顾行歌面前说的那些调戏她的话,若是真在意,他又怎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言语。

只要细想,所有的一切其实都透露着与云可儿猜想截然相反的蛛丝马迹,可云可儿从不去考虑别的可能性。

她来自现代世界,对自身总有着莫名其妙的优越感,她觉得她就是那样优秀,别人喜欢她那都是理所当然的事。至于那些不喜欢她的,一定就是没眼光。

所以她不是没察觉到姜鹤那些不合理的反常表现,她只是不想去想,也不屑于去想。

如今当姜鹤对待别人的态度出现在她身上,再瞎的人也该认识到了问题所在,可在云可儿心里,她竟还只是觉着姜鹤由爱生恨,因为得不到她,所以口不择言,想毁了她!

云可儿捏紧拳头,心想姜鹤这种人就该去死,等她找到顾行歌,成为顾行歌的女人,定要让姜鹤死无葬生之地,才能对得起今天她所受到的屈辱!

对,现在主要还是先找到顾行歌。

云可儿终于想起了自己来竹林小院的主要目的,她对着姜鹤冷笑一声,“姜鹤,你别岔开话题,我今日来找你不是为了和你做吵架这些无意义的事,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把顾行歌怎么样了!”

姜鹤突地笑了,不是冷笑,而是那种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由衷地从内而外展开笑容的笑,“我说云可儿,你算是顾行歌的谁,有什么立场质问我对他做了什么?别说你现在不是他的道侣,就算你是,我对他做什么,也用不着你来质问!”

道侣?梦里云可儿的确成了顾行歌的道侣。

但那又怎样?

总归他绝不会让梦里的事变成现实。

云可儿想做顾行歌的道侣,那也得看他同不同意!

“姜鹤你无耻!”云可儿面容扭曲,心中再也忍不住气愤,抽出自己的长鞭就向姜鹤冲了过去。

“小师叔小心!”长灯瞪大眼去追云可儿,可他修为毕竟是差了些,并没有追上。

姜鹤盯着冲他而来的云可儿,面色严肃。

他虽有九焱,但因主修丹道,并没有将九焱炼化为自己的本命剑,而是将其放在了纳戒内,而昨晚睡觉时他摘下了纳戒,并不能直接唤出九焱。

眼下云可儿来势汹汹,他也只能迎战。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云可儿长鞭快要碰到姜鹤身体时,突地被一道剑气给弹了开来,连带着云可儿本人都被这剑气震退了几米之远。

握着长鞭的手微微发着抖,就连虎口都被震得发麻,云可儿杏眸里满是惊恐,这是什么力量?仅仅是一道无形的剑气,竟弹开了她的鞭子不说,还将她震退开来!

竹林小院什么时候出了这样厉害的人?仅靠着一道剑气,竟叫她尝到了一丝恐惧!

云可儿一抬眼,发觉这人不是别个,居然就是她要找的顾行歌!

欣喜的表情还来不及在脸上绽放,云可儿就被眼前这一幕震惊了,她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她怎么会看见恨姜鹤恨得不行的顾行歌,竟然在关心姜鹤?!

“小师叔,你没事吧?”顾行歌神情焦急,放下手上的食盒就掰着姜鹤的肩膀查看他有没有受伤。

说实话姜鹤不喜欢肢体接触,平日里被师父长老还有师兄姐们薅头就够让他烦了,要是哪个不长眼的还敢对他上手,那真不是一两句道歉可以解决的事。

但今日不同往时,他正跟云可儿对峙呢,顾行歌不帮云可儿居然帮他,帮完他居然还不理云可儿,而是凑上来关心自己是否受伤,这不明摆着给云可儿添堵吗!

试想自己对他好了五年的人,在自己打架时不帮自己反而帮对手,这搁在谁身上能受得了?

姜鹤设身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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