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这哪是自嘲,他压根就是有感而发,不论是店小二讲的这个故事,还是他所知道的秋艳君的事,都让他对爱情这两个字产生了敬而远之的想法。

如果这东西真让人这么难受,那他说什么也不想去沾染半分。

再说了,这世间只有实力才最靠得住,好好修炼对他来说才最后吸引力,什么情啊爱啊,一点用处都没用。

就长灯在外门不也有一个相好的小姑娘么,每次他看到长灯为那个小姑娘又哭又笑的样子,心里都万分不解,如今再一想起,只觉鸡皮疙瘩都爬了满身。

店小二颇为不认同姜鹤的话,也是,他自小生活在落日镇,听着花灯节的故事长大,周围人都为那样的爱情而感动,他倒还是第一次听见不一样的说辞,一时之间想要说服对方的心理就占了上风。

“客官,话可不是您这样说的,我爹说了,人在遇见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之前,都觉得爱情两个字是唬人的,等真遇见了喜欢的那个人,只觉着面子和原则这些东西,在那人面前都不值一提,直叫人恨不得能对那心尖上的人好一点,再好一点!”

姜鹤听着都起了一阵恶寒,教养使他不能做出恶心的表情,最终只是一言难尽地道,“那就但愿我永远也不要遇见这个人吧。”

顾行歌这才刚将掉在桌子上的藕片捡起,姜鹤的话一出,再次叫他愣怔,那藕片第二次掉了下去。

姜鹤也在此时注意到了顾行歌的反常,他抬眼看向顾行歌,眉头轻轻皱着,表情也不是很快活。

而在顾行歌眼里,明显这就是一副被店小二言中心事的挣扎之色——他的小师叔果真在嘴硬,他心里定是欢喜自己的!

姜鹤看看桌子上的藕片,又看看顾行歌,这人今天怎么了,一块藕片掉了两次,在无极剑宗也就罢了,这可是在外面,如此丢脸怎么对得起他无极剑宗掌门弟子的身份!?

店小二丝毫不知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哈哈地笑了两声,“客官,您话可别说太早,说不定到时候你遇到那个喜欢之人,所作所为比花灯节故事里那个女子还要出格几分呢!”

姜鹤当即否定,“绝对不会。”

殉情这种傻子才会做的事,他决计不会做。

店小二还想说什么,碰巧有人在唤,他嘻嘻哈哈地应了一声,转头对着姜鹤道,“会不会以后您自己就知道了,再过半个时辰,城河会有花灯船游河,客官要是感兴趣,可以过去瞅瞅。”

说罢店小二转身走了。

姜鹤低头继续吃饭,却不料一个垂眸,面前那碗里竟已是满满当当,都冒了个尖儿出来,他眼睛一瞪,看向顾行歌,后者却笑得很是温柔,“人间厨子的手艺可比无极剑宗厨子还要好,小师叔多吃点。”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这个扬着笑脸的人还这么好看,姜鹤原本是想呵斥他两句,眼下那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最后还是被他重新咽回了肚里。

吃完饭,姜鹤终究还是没管住好奇心,出了客栈去看那店小二口中的花灯船游河。

街上叫卖声依旧,比起他们初进城那时还要大上一些,人流也大了许多,想来是店小二口中的花灯船游河快要开始了,大家都争着去看的缘故。

顾行歌个高人壮,周围着实熙熙攘攘,他怕矜贵的小师叔被磕着碰着,便站在姜鹤身后,为他隔离出了一小块安区域。

姜鹤被人世间夜晚的繁华迷了眼,整个人都沉浸在这样的景色中,自然没有注意到顾行歌的小动作。

几个小孩叽叽喳喳地跑过,擦过姜鹤,飞快的速度带得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顾行歌眼疾手快地捞过了他的腰,将人往怀里一带,避免了摔倒的结果。

只是顾行歌这动作过于下意识,等真将姜鹤搂进怀里,他才后知后觉地僵硬了身体。

姜鹤也极少和人靠得这般近,除去秋艳君和古剑,他很少被人用这种姿势拥抱过,更何况顾行歌揽着他的位置不是别的,正好是腰间。

纵使如姜鹤这般不懂男女之情,也隐隐觉着哪里不太对。

顾行歌仿佛被火烧了一般,反射性地放开了姜鹤,他实在不敢去看姜鹤,尽管如此,姜鹤身上那股淡淡的丹香还是止不住地往他鼻子里飘,将他胸膛里那颗心搅得天翻地覆。

嗓子似被烈日蒸干了水分,开口时带了显而易见的哑,“小师叔,弟子冒犯。”

姜鹤本来有些不自在,可在听到顾行歌的话后,心里的不悦很快将那一丝不满驱逐到了边境,他转身瞪向顾行歌,嘴角止不住地往下拉。

他就那么可怕?可怕到顾行歌又开始自称弟子了?他是能吃人不成?

姜鹤的沉默让顾行歌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心跳的厉害,却也慌张的厉害,他从不知原来他在面对一个人时,竟也能产生这般慌而无措的情绪。

他当初面对云可儿那三个大拿截杀时都未曾慌张过,如今只不过是姜鹤一个瞪眼,他就紧张得手心冒汗,当真……当真是败了。

“我没怪罪于你。”姜鹤到底是要抱人大腿,最后把自己要吃人似的目光收了收,换了另一种说法,“我说过我不喜欢听你自称弟子。”

姜鹤说着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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