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陆瑾将粉笔放进盒中，微微一笑，道：“今天先讲到这里，作业我随后布置，下课。”
第一天讲课还算顺利，尤其是班里女生听得都十分认真，只不过陆瑾并不知道她们只顾的上看他的脸了，讲的内容没听进去多少。
望向最后一排的座位，唐恂没有来，想想他昨天喝醉酒还打了架，今天能起早来学校也是很难得吧。
正想着，他抱着书本要离开，唐恂便出现了教室门口，陆瑾一抬头，与他正好对视，唐恂挑眉一笑，窗外的阳光此时正好落在他所在的位置，那个浅浅的笑容被渲染上了颜色。
校服是敞开着穿的，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书包也是单肩背着的，能看出来没装多少书本。
“你……带假条了吗？”陆瑾问。
唐恂摇摇头，越过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进教室，把书包丢在课桌上，坐下，正想要趴下睡觉，陆瑾就把他一把揪了起来：“你不带假条会被记迟到，开学第一天就迟到像什么样子？”
见陆瑾眉头微微蹙起，唐恂忍俊不禁，道：“我家里人不管我，哪里有什么假条。”
“……”陆瑾也无话可说，憋了好半天才说了一句：“下次注意，不要再迟到了。”
唐恂没有理会他，趴下直接睡了。
罢了罢了，每个班都会有这种学生的，适应了就好。陆瑾安慰自己，抱着课本回了办公室。
“哟，陆老师，第一天上课怎么样啊？”一年轻女老师见他一脸愁苦，打趣道。
“课倒是挺好上的。”陆瑾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口茶水，“就是有个学生很难管。”
“你是说唐恂吧。”
陆瑾点点头，“是，你怎么知道的？”
“他啊，很奇怪的一个孩子，听很多老师谈论起过，不过我也是刚转来这个学校就职，不怎么清楚。”女老师说，“你可以去问问咱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张老师，她以前是唐恂的班主任，应该知道些什么。”
……
最后一节课下了之后，陆瑾就想着以一起吃午饭的理由邀请一班张老师，以便了解一下唐恂这个学生。一班是重点班，办公室也不一样，他一下课就跑去了重点班的办公室。
“张老师！”在张老师要走时，陆瑾赶忙叫住，因为张老师资历深，年纪也大，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有些不尊重，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我可不可以找您问关于一个学生的事情？”
“哦，你是新来的老师啊，长得这么年轻啊，跟个学生娃一样！”张老师笑呵呵地说，“可以可以，你说。”
没想到资历颇深的老教师居然这么慈祥和蔼，陆瑾深吸一口气，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道：“那我和您边吃午饭边说吧。”
食堂里热闹非凡，两个人坐下，陆瑾直接开门见山：“唐恂，应该是您曾经的学生吧？”
一提到“唐恂”这个名字，张老师脸色立刻就变了，她缄默地看向陆瑾，还是叹了口气，道：“听说他留级了，去你的班级了吧？”
“是。”陆瑾回答，“我听说他曾经是您的学生，我对他，怎么说，有点不知道怎么办，所以想了解他一下。”
张老师轻轻摇摇头，长叹一声，“他以前啊，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