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砚一场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栽赃风波过后,青果客栈一炮走红。

同时红了的还有戴逍。

这很好理解。

戴逍是一个正值壮龄的Alpha,魁梧,性感,还和郑飞鸾一起出镜过谢砚粉丝拍摄的“抓三现场”,两个人一左一右护住了何岸,看起来关系甚密,于是大家就产生了一种错误印象:戴逍也是一位低调的世家公子。

就算比不上郑飞鸾地位显赫吧,能合作开客栈的,怎么着也得是渊江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说不定连“戴逍”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于是,戴逍稀里糊涂就成了一只香饽饽。

郑飞鸾与何岸刚离开的那十几天,不断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Oga和Beta们前来住店,来了呢也不出门旅游,二十四小时腻在客栈,戴逍一去庭院修剪花花草草就跑出来“偶遇”,话题千篇一律,比如绣球花真好看、秋千摇篮真好看、纸灯笼真好看,以及……

“能把客栈打理得这么精致,你真是我见过最特别的Alpha。”

“是么?”

戴逍大为新奇。

这两年来,他隔三差五就要被程修吐槽一顿“你这剪的什么玩意儿”,现在一下子听到这么多来自陌生人的恭维,实在是受宠若惊。

除了夸他园艺精湛的,还有从其他刁钻角度切入,花式夸他性格浪漫、肌肉性感、纹身有腔调、摄影技术拔群的,连不怎么打理的粗犷五官都被形容为“一种凸显野性力量的糙帅”。

程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并在背地里酸得牙痒痒。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知道戴逍的真面目:

客栈是租的,相机是借的,自行车是二手修车摊捡的,真正属于戴逍的财产只有银行户头里的一万八千块和一只猫,鉴于那猫每年要吃掉三千块,理应算作负资产,所以合计一万五千块;平日酷爱收集网店折扣信息,擅长通过反复叠加优惠券获得超低折扣并一次性买齐两年份的内裤;牙膏边用边卷,决不浪费一厘米,牙刷刷毛都秃了也不扔,谁扔跟谁急,洗发露挤不出来了就灌热水进去晃一晃,再缓缓淋在脑门上……

连床板都是自己动手削的。

许多人拐弯抹角想套出戴逍的神秘背景,但是一无所获。程修心想,放过这个毫无生活品质的Alpha吧,他是真穷,根本就没背景,能挖出来什么才怪了。而他程修,身为在渊江市中心有婚房(目前还贷中)的男人,却被误认为是戴老板雇的打工仔。

哼。

还好戴逍的Alpha雷达似乎失效了,面对追求者依然保持着穷酸本色,该抠的还是一样抠。

比方有一天,程修喝着水果茶溜达进客厅,看到戴逍正在收银台边和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聊天,听意思是那少年打算拍一组旅行写真,想邀请戴逍陪玩一下午,顺便就把写真拍了。

戴逍欣然同意,开价三百零五,那少年便掏出了三张一百块。

戴逍接过来一数,皱眉道:“三百零五。”

少年作势翻了翻钱夹,然后露出了清新可人的笑容:“我正好没有五块哎,零头就去掉吧?”

“没关系,我可以找零。”

戴逍面不改色地拉开了收银抽屉,里面齐刷刷的一毛、五毛、一块、十块、五十块,种类齐。

少年:“……”

程修看着漂亮少年脸上幻灭的神情,本来还有点堵的心情立刻就舒坦了,幸灾乐祸地往沙发上一躺,吸了一大口酸甜的水果茶。

等那少年走后,程修翘着二郎腿说:“你们聊得很开心嘛。”

戴逍手握那三张一百,认真地抚平折皱,放入抽屉:“这是基本的待客礼貌。”

“……还给人家拍什么旅行写真,脸呢?”

戴逍扭头:“他付了钱的。”

程修回怼:“付钱就可以出卖色相了?”

戴逍很不理解:“是我给他拍,怎么就出卖色相了?”

“你不是还、还那什么……”程修抬手比划了两下,“负责陪玩吗?!”

“靠。”

戴逍只当他在无理取闹,索性不睬他了,取出相机开始慢条斯理地调试。程修在沙发上憋了一会儿,想起这些天招蜂引蝶的盛况来,越想越不开心,就问:“喂,最近这么多人找你搭讪,打听你是不是富二代,你怎么不解释啊?不会有相中的猎物了吧?”

戴逍大马金刀往他旁边一坐:“我解释了啊,没人信。”

程修抱臂道:“一定是你解释得不够真诚。”顿了顿,又说,“这样是不行的,人家跟你交往久了,总会发现你不是真的富二代,到时候你就……”

“程修同学,你怎么回事?”

戴逍都快给他气笑了,搁下相机,转过身来,颇为认真地盯着他看。

程修咬着吸管移开了目光:“……哼。”

杯中的水果茶迅速消失了一大截。

没过多久,程修又开始摆弄他的小平板,手指在屏幕上嗒嗒地敲,动静特大,显现出一种浮夸的表演感。戴逍觉得奇怪,伸头一瞄,只见程修正在浏览一家求职网站,目标工作地点却不是落昙镇,而是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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