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惹不起。

躲也躲不起。

真想撂了这世界之灵的担子不干了。

秦酌记得自己的话,过了几日便与宗主请示下山。以往他便常下山,所以宗主问也不问原因,直接点头。

走之前,秦酌忽然说:“师尊,若小师叔祖回来,麻烦你用玉简知会我一声。”

宗主头也不抬的挥手赶人,示意知道了。

……

当年秦家人几乎都被满月楼杀了个遍。

而满月楼的人不仅栽赃嫁祸给魔族,还在之后假惺惺出面,为秦家人立了碑办了丧事。外界都知道满月楼与秦家关系不好,此举一出几乎所有说书人都编造了一出相爱相杀的故事。

想也不用想,秦酌便知道是满月楼的人故意拿说书人转移大众话题。就算有人怀疑是满月楼干的,也被这说书人编造的亦真亦假的故事迷了眼。

秦家虽然灭的惨,但外面也养了批忠心耿耿的修士。这批修士鲜少有人知道,就连满月楼也不知道。

年幼时的秦家嫡子逃出去后就是被这批修士收留的。之后他拜入太白,一直都有与修士们联系,计划着要寻仇。

下山后,秦酌熟练的前往了这群修士的扎根地。

修真界的消息更迭纷纭,每天都传闻着哪家小门小派破产了;魔族又祸害老百姓了;某某地方又有妖怪作祟了。

消息传的多了,人们也就逐渐淡定了。

但近日,一条新的消息激起了他们久违的吃瓜快感,说书人在楼里大肆宣扬着,说什么满月楼少主失踪,疑被合欢宗女子报复。

前段时间满伽才拒绝了一位合欢宗女子的爱慕。

此女子性子刚烈睚眦必报,被满伽拒绝后便放了狠话,说满月楼此生都是合欢宗黑名单,在外见着满月楼弟子一次,她们打一次。

当时有人说此女子忒小心眼了点,不过被拒绝了而已,至于吗?没人知道内幕,此女子被拒绝后,满伽又侮辱她是个被人玩烂的东西,他满伽不要这样的女人。

合欢宗修炼媚术,在外的名声确实不大好,但并不是外面传闻的那样,饥.渴难耐,她们修媚术不代表要与男人苟且。

满伽在外的形象一直很不错,翩翩公子进退有度,女子便是被他这副模样迷了眼,最后才知道他是这样一个人,拒绝便拒绝了还要侮辱她,她气得够呛。

所以此谣言一出,修士们便觉得满伽大抵真是被合欢宗劫去的,说书人大谈特谈,“传闻呐,此时满月楼已经派人去合欢宗抢人了。”

修士们议论纷纭,说书人觉得差不多了,便悄悄撩起帘子走了出去。他看见屋内坐着的青年,走过去谄媚的道:“客官您看我说的还行吗?”

青年,也就是秦酌抬了抬眼。

他给了几颗上品晶石。

说书人立马揣进了兜里,一边道谢一边往外走。守门的修士拦住了他,说书人一愣,立马反应过来做了个闭嘴的手势,“今天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

他这副熟练的模样,也不知是接了多少这种活。

秦酌目光平静的看着说书人离开,好半响才掏出玉简,师尊没给他发消息,小师叔祖依旧没回太白。

……他要去满月楼报仇了。

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秦酌惆怅的收起玉简,在长街上七拐八拐,拐进了一个院落,他推开大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重重的灰尘,以及黑暗。

屋里传来咳嗽声。

秦酌扯起唇走了进去。

满伽浑身是伤的被绑在角落,脸上没一块好皮,他几乎是目眦欲裂的望着从外面款款走进来的青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似的,“秦、酌——”

秦酌低头看他。

就这么两个字已经花光了满伽的力气,他蜷缩在角落,用气音发出重重的声音,好像是在骂人。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秦酌忽然叹了口气。

满伽浑身脏的像是从乞丐堆里走出来的,哪还有半点世家公子的模样。他怒视秦酌,用力撑着墙去撞他。

秦酌直接抽出剑。

剑光跃于眼底,闪过一道光。满伽瞪大眼,惊慌失措的往用力往旁边倒,他滚落到地上,疼痛的闷哼一声,这次连看都不敢看秦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