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凑到耳边给肖鸣夜建议,“要不先见见?”

肖鸣夜斜瞪了一眼,吓的他赶紧住口了。

杨瑞群一口气说到快十点,连口水都不用喝,说的钟意秋都困了,肖鸣夜仍是没松口,她没办法,只能说自己先回去了,让他再认真考虑一下。

肖鸣夜有没有考虑不知道,钟意秋接下来是忙的一点时间也没有,完忘记这回事了。

到了月底,镇上的运动会马上要开始了,各个年级要参加的项目和同学已经报定了,最后几天就是每天加紧练习,校长开了绿灯,中午和放学前最后一节课都要集中训练。

钟意秋和郑校长提了参赛学生运动服和运动鞋的事,是不是应该由学校出钱购买?

校长考虑了两天才告诉他,给每人买一双白网鞋,但是运动服就不用了,让他们穿整齐干净点就行了。

收集了每个学生的尺码,他约肖鸣夜一起去镇里商场买,结果第二天一早,六子骑着一辆自行车,又一手推着另一辆进院儿里来接他,说二哥有事,吩咐他陪钟意秋去。

镇上就只有一家商场,统共十几个柜台,衣服、鞋子、化妆品、生活用品都有,开在广场的正对面,是镇上标志性的建筑。

进了商场,钟意秋才转过弯儿,肖鸣夜不来,不会是为了躲那个追求他的女孩吧?

太不爷们了!

虽然只是一双批发价才一块多钱的白网鞋,仍然让孩子们像是得到了宝贝一样激动不已,拿到手也舍不得穿,怕操场上的灰把鞋子弄脏了。

钟意秋让他们都穿上试试,而且最近几天训练也要穿了磨合,不然到比赛的时候新鞋不合脚会影响成绩。

袁兵参加了一年级男生的4×100接力赛和100米短跑,听了钟意秋说的话,旁边的同学都蹲下换鞋子,只有他站着不动。

钟意秋从他背后绕过去,拍了拍他肩膀指着篮球架下没人的地方。

“坐这里换,”他以为袁兵是不想坐在地上的原因。

“不换,脚脏,回去洗了换,”这小子,自己脚脏还说的理所当然。

钟意秋笑了笑,“不怕,比赛前还要再洗。”

袁兵正儿八经的考虑了一分多钟,才蹲下开始脱鞋。

他说的没错,脚果然脏的不像样子,陈年的泥垢像是一层厚厚的外壳一样包在皮肤上,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脚趾甲最少半年没剪了,长的抠进肉了,指甲里都是黑泥。

钟意秋小声说,“把指甲剪了,不然长到肉里很疼。”

“我爷看不见,剪子太大我剪不好,”袁兵有点羞怯,喃喃的说。

钟意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或许是因为袁兵的身世太像肖鸣夜了,或许是他低着头穿鞋时,那个小小的发旋,是那样的可怜。

“放学去后院儿,我给你剪,”他听见自己说。

穿好了鞋,让他们先绕着操场跑一圈再训练自己参加的项目,钟意秋打算和肖鸣夜一人带一队,转头找他商量,却找不到人了。

一个五年级的学生说,肖老师回学校了,因为六年级的学生今天没有来训练,他去找了。

钟意秋没多想,校长开会亲自指示这周不管什么事儿,都不要耽误训练,各个年级的班主任也都答应了一定会支持。

但是按照刚才那个学生说的时间,肖鸣夜应该去了有一会儿了,再想到六年级的班主任是袁荣举,他心里咚咚的跳起来。

安排了几个体育委员先带队,他跳过操场,往校园跑去。

肖鸣夜不想打人,他已经很久没打架了,别人只要不惹他,他连话都不会想和他们说,更别说主动找事儿。

袁荣举比他大十岁,小时候没少带人打他,即便是肖鸣夜长到没人敢惹的时候,袁荣举也没服气过,只是学会了回避。

他不怕是因为他家是袁家庄的大户,家里堂兄弟加起来十四个,他是老十,义叔是老七,不是亲兄弟,是同一个爷爷。

在农村,男丁兴旺,兄弟多,是整个家族可以在当地横行霸道的资本,虽然自己兄弟之间打架阴险起来可能比对外人都狠,但是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会马上放下恩怨一致对外。

从肖鸣夜当兵回来他就看不惯了,心里憋了一股气,明明是一个没爹的野杂种,当了几年兵竟然也人模狗样受人尊重了,竟然还能安排到学校做老师。

袁家庄是姓袁的天下,他早就该滚蛋了!

袁荣举今天本来不是故意针对肖鸣夜,就是因为心情不好,几个学生疯闹打碎了教室的玻璃,他狗血淋头的骂了他们一顿,结果越骂自己越生气,刚好这时候几个参加运动会的学生要出去训练,被他看到,一脚给踹回去了,勒令谁也不能出去。

肖鸣夜闯进办公室让他放人,更像火上浇油一般,直接烧的他唤醒了心里积压的愤懑,破口大骂起来。

肖鸣夜冷冷地看他,眼神像是猛兽捕食前异常的安静,因为潜伏了无限的危险,所以更加震慑人心。

袁荣举手有点微微发抖,但是他不会相信自己怕肖鸣夜,他拎起旁边的凳子朝肖鸣夜砸去,“狗杂种,你打老子试试!”

肖鸣夜盯着他的手,凳子的影子劈头下来,他抬脚正想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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