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骑完马,去茶室休息了一会儿,傅榕是个闲不下来的人,池希烨三个人好端端地坐着喝东西,他刚好看到柜子上有围棋,非要拉着文玉泽一起下棋。

文玉泽支支吾吾半天,看起来不太乐意下棋,傅榕以为他是不会,顿时好为人师,兴致勃勃地说要教文玉泽,把自己的技术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口若莲花,又说要让他两个子。

文玉泽最怕的就是傅榕这种会纠缠不休的人,本身就心软又不太坚定,很容易就被说动,终于点了点头,“不用让我,我会下棋。”

“口气挺大啊。”傅榕怕文玉泽又反悔,连忙站起身。

池希烨在旁边看着,直到傅榕去拿棋盘时,才小小声地问晏丞:“傅榕真的那么厉害?”

晏丞想了想,点点头:“是挺厉害的,平时他和别人下着玩,我好像没见他输过。”

“哦——”池希烨拖长了声音,话音一拐:“那他这次可能要输到内裤都没了。”

晏丞的神色有点微妙,“你说什么?”

“啊?”池希烨下意识重复一遍道:“那他这次可能要输到内……”他意识到什么,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晏丞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安慰道:“没关系,年轻人皮一点也好。”

池希烨今年二十二岁,还在读大学,尚未踏上社会,身上的学生气质很浓,穿着简单的卫衣休闲裤时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还要小一点。

晏丞其实也不过二十八岁,比池希烨要大上六岁,算不得多,但他是自己摸爬滚打成长起来的,身上沉淀着很多别人看不懂的东西,再加上平日里不苟言笑,只穿着正装,又身居高位,冷淡又疏离,总是会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年龄。

这时候他用长辈的语气开口,话里将池希烨划进了年轻人的圈子,又将自己排除在外,让池希烨听得心里不是太舒服,却又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驳,最后只好说:“先生也很年轻。”

晏丞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和池希烨一起去看傅榕和文玉泽下棋。

晏丞和池希烨都不会下围棋,只知道基本规则,单纯是去看个热闹的,结果他们过去的时候,傅榕他们还没开始下棋。

那两个人正抓着棋子看,看完了棋子,又摸了摸棋盘。

晏丞问:“不是下棋?”

傅榕抬头就问:“老板,这副棋你搁在这也是落灰,不如送我吧?”

文玉泽张了张嘴,没好意思说话,但眼里的渴求显而易见。

晏丞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副棋的来历,是他爸之前在拍卖会上花了重金拍下来的,买回家后跟宝贝一样供着,来来回回念叨了好几天这副棋的好,但没过多久就忘了这副棋,爱上了下一个宝贝。

他记得这副棋的棋子是和田玉中的珍品制作而成的,黑子是墨玉,色重质腻,纹理细致,漆黑如墨,白子是羊脂白玉,温润坚密,莹透纯净且洁白无瑕,如同凝脂。不止棋子珍贵,棋盘也十分昂贵,用红木镶嵌银丝制成,棋盘上横竖相交的线均是一刀成形,每条线一样,并嵌着银丝。

但这价值千金的棋子和棋盘在晏丞眼里什么都不是,他对他的家庭没有多少感情,更没有这副棋是父亲遗物的想法,他很随意地点了点头,说:“你待会拿走吧。”

傅榕一听,哈哈哈大笑了几声,“谢谢老板,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文玉泽也听见了,念念不舍地看着棋盘。

傅榕见他这个反应,嘿嘿一笑,“小朋友,不如这样吧,我们下三盘,你但凡能赢我一盘,这副棋我就转送给你。”他说完才转头去问晏丞:“可以转送吧?”

晏丞突然想起池希烨刚刚跟他说傅榕可能要把内裤都输掉的话,不自觉地跟池希烨对视了一眼,看见池希烨满脸幸灾乐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也忍不住有点好奇之后的发展,说:“可以。”

文玉泽死死地盯着傅榕看,眼里爆发出精光。

池希烨和晏丞坐在旁边看,就算知道规则,实际看的时候还是有点摸瞎,池希烨心里知道观棋不语,但忍了忍没忍住,小小声地问晏丞:“先生,你看懂了吗?”

晏丞默默摇了摇头。

池希烨又讲:“我也不太懂,但我知道玉泽赢定了。”

晏丞挑眉,低声问:“对他这么有信心?”

池希烨骄傲地一昂头,“等着看吧!”

结果池希烨没看多久就看得犯困,黑白双色的棋子在他眼睛下转啊转啊,越转他的眼皮就越沉。

晏丞在旁边看着池希烨的头开始往下点,在他脖子脱力往下的时候伸手托住了他的额头。

池希烨猛然惊醒,看了晏丞一眼,小声嘟囔道:“我怎么睡着了……”

晏丞想起酒席时池希烨吃了不少,连白饭都添了两碗,就是不知道吃这么多肉长到哪里去了。吃完饭后闲逛到马场,骑马的时候因为兴奋十分有精神,估计是现在闲下来了才开始犯饱困,“要去睡一下吗?”

池希烨说不去,看了一下傅榕和文玉泽还在厮杀得难分难解,建议道:“先生,我们去逛逛吧。”

晏丞正好也看烦了,推开凳子站起来,去把池希烨挂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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