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又舍不得。

他死了,可就再也见不到明代了呢。

程星青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明代的病房。

可是程星青根本就不舍得离开,只能站在病房外,在明代看不见的角落里,时时关注明代的情况。

程星青的身体无力的贴着墙滑下。

“房泽,明代的病情是真的吗?”

“是真的。”

“就没有什么解决方案?我们可以聘请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生。”

房泽面色复杂的看着用双手捂着脸的程星青,在这一刻所有安慰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

“程子,没用了,五年前,医生就跟你交代过,明代的胃十分脆弱,经不起一丝折腾,那个时候他的胃就落下了病根,没有经过合理的调理,这五年虽然庞睿将他照顾的很好,但是明代似乎有意隐瞒了自己的病情,以至于他的病持续恶化...直到转变成了癌症...这一次真的没有希望了。

当初你就该听我的,远远的看着他就好了,为什么非得靠的那么近,不仅灼伤了他也灼伤了你。”

程星青捂着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鼻音与颤抖。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近了就渴望更多,想要拥抱他,亲吻他...

我也想他好好的,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好的,可是...

房泽,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程星青突然站起来抓住房泽的领带,红着眼睛质问。

房泽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心里清楚的知道程星青何止是做错了,他是做了太多不该做的错事,可是看着犹如困兽一般歇斯底里的程星青他还是没能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或许这才是明代给予程星青最大的惩罚。

程星青最大的错是不该对那个人动了心,动心便是万劫不复的开始。

可是房泽也能够理解程星青的心思,毕竟明代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程星青会动心也不为过。

所以事已至此,他们该怪谁?

又有什么用?

房泽只能安慰似的拍了拍程星青的肩膀,然后离开了。

他受不了这样悲伤的场面,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都不打算出现了,因为只要看到明代,他就会觉得心酸,他打从心眼里觉得,明代这样的人,不该遭受这样的磨难,他就应该站在医学的巅峰当他的高冷医学天才,受尽世人仰望。

他不止一次的觉得,程星青就是个祸害。

祸害了人家好好一个医生,毁了人家的一辈子,现在又做出一副情深的样子,给谁看呢?

若他是明代,他一定会拿着手术刀,将程星青这个祸害,一刀一刀的...嘿,剐了,也不解恨!

“代代,我们接受化疗吧。”

庞睿一边削着苹果,一边与明代商量。

明代一直望向窗外的目光这才收回来,看向庞睿,他勉强牵起嘴角笑了笑。

“不了,庞睿,化疗很痛苦的,而且头发还会掉光,我不想让剩下的时间浪费在医院里,我想出院,医院里太过冰冷,我不喜欢这里,我想回国,你能陪我吗?”

庞睿想努力挤出一个笑脸来,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嘴角都拼命的往下压,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挤出来。

他听到自己说好。

明代露出在医院里的第一个笑容来,他笑的是那么的灿烂,阳光,亦如多年以前。

程星青一直守在明代病床门口,因着明代说不想见到他,他便也就自觉的很,只趁着明代睡着的时候,贪婪的注视着他白到透明的侧脸。

其实他跟庞睿的想法一样,希望明代接受化疗,这样或许可以活的久一点。

可明代显然不这么想。

程星青有时候觉得很着急,很想强制性的要求明代接受治疗,可是他不能。

他已经深深的伤害过这人很多次,他不能让这人继续伤心了。

程星青可怜兮兮的买了一个简易的折叠椅,明代住了几天院,他就在明代病房门口委屈了几天,然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

庞睿还是没能抵挡得住明代的要求,为他办理了出院手术,买了回国的机票。

程星青紧随其后。

明代很想回自己家里看一看的,可惜他已经没有家了,那个他称之为家的地方早就被别人买去了。

“庞睿,我想去医院看一看。”

“好。”

现在的明代已经瘦得脱了形,脸色白的不像话,即使如此他看起来还是那么好看。

明代头上带着宽大的遮阳帽,脸上戴着墨镜,脖子上围着围巾,嘴巴上捂着口罩,捂得严丝合缝,没有人认得出他来。

他与庞睿漫步在医院里的林荫小道里,树上偶尔会落下一片枯萎的叶子,被庞睿小心的拂去。

程星青就站在不远处,他不敢上前,就怕明代见到自己情绪激动。

只能远远的望着。

“庞睿,我想去前面坐坐,晒晒太阳。”

“好。”

庞睿变得沉默了许多,但是对于明代他还是有求必应。

冬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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