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齐山监督下人收拾餐桌,忽然发现没了傅齐禄的影子,不过并没有多想,毕竟他一上午不是偷闲就是躲懒,早就见怪不怪了。

发现不对劲还是因为傅芸匆匆过来找他。

傅齐山年前为她相了一个夫家,也是行商的,大富大贵算不上,但也算家境殷实,关键那人是独子,母亲又于两年前去世,傅芸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决计不会受苦的。

是以周姨娘和傅芸都很感激他,这日又让傅芸过去送些东西给崔姨娘,偏巧半路撞见了傅齐禄,后头还跟着白秋池,心下疑窦丛生,便向崔姨娘打听了一句,谁知崔姨娘听后大惊,忙叫她去找傅齐山。

傅芸连忙找到傅齐山,才说一句便见他变了脸色,慌张得有些超出正常范围,拔腿向傅齐禄院子奔去时再无风度可言。

傅芸后知后觉出来,傅齐山和白秋池的关系恐怕并不简单。

┄┄

傅齐山心急如焚,忙碌了一上午尚且游刃有余,此刻却急出了汗,咬牙向傅齐禄住处狂奔,心里发狠道白秋池若有不测,他定要手刃傅齐禄!

踏进院门便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傅齐山情急之下没来得及分辨是谁,只当是白秋池遇险,一时怒不可遏,一脚踹断门栓,进到里间便看见白秋池衣衫半裸,傅齐禄压在他身上,二人皆是血淋淋的。

“秋池!!!”傅齐山双目赤红,扯开不停抽搐的傅齐禄,抱起呆愣的白秋池,焦心不已地上下摸索,“伤着哪儿了?啊?说话啊!伤着哪儿了?!”

白秋池目光空洞,了无生气地垂着眼,被傅齐山一吼才堪堪回神,“哇”地一声哭出来,“大哥!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见他哭得撕心裂肺,不像受伤的模样,傅齐山总算放下心,拍着他的背安抚他:“没事了,没事了……”说着用脚尖踢了踢还在呻吟的傅齐禄,目露凶光:“他没死呢,你没杀人。”

白秋池松口气,积压至此的害怕与惊惧骤然爆发,用力搂住傅齐山的脖子,哭得哽咽:“大哥!我害怕!”

“不怕了,大哥在呢。”傅齐山一边安抚他,一边看了眼傅齐禄的伤势,白秋池用的是开荔枝的刀子,刀口很小,应当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也许是捅到了内脏,血流得骇人,照这样流下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傅齐山抽出那把刀,顿时血流如泉涌。

“不……不要……求求你……救我……”傅齐禄五官扭曲,抓着傅齐山的靴子,艰难地开口。

傅齐山嫌弃地踢开他的手,眼中没有半分怜悯,收起那把刀抱着白秋池出去了,正好碰上赶过来的傅芸,傅齐山思索片刻,告诉她:“你去叫人吧,就说府里遭贼了,大少爷受了伤。”

傅芸点点头,犹豫地看了眼里头,“他……要死还是要活?”

“别让他死了,死了事情就闹大了,难保不会查到秋池身上。”傅齐山已经走出了一步,突然转了个身,冲她点点头:“多谢了。”

傅芸欠了欠身,看他们走远了才扯着嗓子叫起来,府里一时乱作一团,晚宴也因此而取消,不过那些都与他们不相干了。

崔姨娘早在院门口候着了,远远望见白秋池便开始指着他骂:“啐!你个小娼妇!光天化日就敢跟别人跑了,你看我不——”

“闭嘴!”傅齐山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崔姨娘一时骇住,看到白秋池身上的血迹又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傅齐山本不想理她,但怕她说漏嘴,烦躁道:“待会儿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一直没出来过,什么都不知道。”

“诶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崔姨娘还欲追问,傅齐山已径直走过她去了白秋池的屋子,还将门拴上了。

傅齐山给白秋池擦身上的血迹,看见脖颈腰腹大腿都是青紫,又是心疼又是愤怒,“那个畜生!早知刚才就该补上一刀!”

白秋池摇摇头,“脏我一人的手就够了。”

“你不脏。”傅齐山牵起他的手,才发现他手心的伤口,瞬间更心疼了,幸好傅齐朗经常小磕小碰的,房里常备着伤药,找来药给他抹上,扯了布条包扎起来,才敢轻轻吻在他的手心,“你比谁都干净。”

白秋池动了动手指,好像觉不出疼了。

傅齐山忽然想起来问,“你为什么跟他走?”

“他说你喝醉了,摔破了头……”白秋池自己说都觉得羞愧,现在想来那么漏洞百出的说辞,当时怎么就信了呢。

傅齐山无奈,又做不到责怪他,“是不是随便什么人来跟你说我出事了,你都跟着他走啊?”

白秋池面上一红,不想骗他,“是……”

“唉,你怎么就这么喜欢我呢……”傅齐山一颗心快化成糖浆了。

白秋池缩进被子里,只露出脑后凌乱的发,和通红的后颈,“就是喜欢大哥……最最喜欢大哥了……”

傅齐山想问他何德何能,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这份喜欢,他配得上,也担得起。

“大哥也最最喜欢你了。不过咱们得约法三章,以后再不许轻信外人的话——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是外人。”

“可……可万一你真的有事呢……”白秋池从被窝里冒出来,一双眼睛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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