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了一天的太阳终于高抬贵手,从天边送来阵阵晚风,夹着细细的雨丝,落在脸上凉凉的,并不恼人。

但不妨碍有人打起了伞,这时候的天气就像娇滴滴的姑娘,阴晴不定。

一个瘦高的男人单手抱着个奶娃娃,打着伞看不清面容,只能听见奶娃娃咿咿呀呀的声音,听着便让人心觉愉悦。

没走几步,雨势果然大了起来,绿豆大的雨点子砸下来,没带伞的行人开始慌了,纷纷跑起来,商贩也慌慌张张收起摊,男人依然走得悠闲,怀里小人儿兴奋地抬头看滴滴答答的伞面,大眼睛扑闪,小手也挥个不停。

“玉溪,玉溪,马上要见到你爹了,高兴不高兴?”

“嘿呀!呀哈!”白玉溪仿佛听懂了他的话,不停拍手,小脚一蹬一蹬的。

男人笑起来,路边卢大婶看见了他,本来已经收摊准备回家了,又从板车上拿出一只拨浪鼓塞给白玉溪,摸摸她的头,“小玉溪长得真快,过几日就能下地走了吧?”

“人家已经会走了。”男人要给她钱,卢大婶不要,“白老板天天中午送我一牙西瓜,我哪儿还能要你钱。”

傅齐山笑笑,“那行,婶儿,雨大了,你跟叔快回家吧。”

“欸。”卢大婶两口子推起板车,凑一起嘀咕,“人俩儿感情是真好啊,刮风下雨也要来接白老板。”“昨儿我还瞧见白老板耳朵后头有块红印子呢,到底年轻。”

傅齐山进了店里,伙计都走差不多了,还剩一两个打扫卫生,白秋池在柜台后对账,听见声音后一抬头就笑了,“玉溪怎么了,笑成这样,口水都滴下来了。”

“想你了呗。”傅齐山收了伞,视线胶着在白秋池身上,白秋池面上云淡风轻,却在低头看账本时露出一对红彤彤的耳朵。

傅齐山倚在柜台前,勾着嘴角逗他,“你想不想我?说句话啊,白老板。”

“咳……想了……”白秋池飞快瞟了眼大堂里的伙计,嘴上软乎乎的,表情却依然稳重,维持着老板的威严。

“嘎哈哈哈哈!”白玉溪人精似的,笑得停不下来,白秋池忙拿了块奶糖塞她嘴里,她立马用仅有的两颗下牙咀嚼起来。

“怎么还堵女儿的嘴呢?”傅齐山失笑,“什么时候回家?”

“现在就回去,明天再看也行。”白秋池收拾好柜台,让伙计们都回家,这时吕二突然从外头跑进来,身上湿了大半,停在门口拧水,“老板还没走呐?你走吧,我来锁门。”

“你个势利眼,都不招呼一声你家少爷!”傅齐山骂。

“我这叫识时务,谁当家我奉承谁。”吕二笑着说。

“那你怎么知道奉承马锁匠呢?因为他当家吗?你那是馋他闺女!”

吕二憋红了脸,转头冲白秋池嚎:“老板你是不是又乱说了!”

白秋池笑起来,刚张口就被傅齐山抢了话,“跟他可没关系,去年我就看出不对来了,人马锁匠吃饭的本事,凭什么教给你?”

“那是我聪明!人好!他中意我!想让我做他徒弟!”

“拉倒吧,他是想让你做他女婿!”

吕二忍无可忍,呐喊:“老板你们快走吧,再不走要下大暴雨了!”

白秋池忍俊不禁,拉着意犹未尽的傅齐山走了,雨不是太大,白秋池抱着白玉溪,傅齐山撑着伞揽着白秋池的肩,一把大伞正好罩住一家三口。

白玉溪是真喜欢看伞,昂着头直盯着伞看,似乎在想这东西为什么能发出声儿来。

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傅齐山有些心痒,“秋池,给大哥亲亲。”

“……嗯,等回去的。”白秋池咬着唇低下头,此刻他不再是从容镇静的白老板,而是面薄脸羞的小媳妇。

“我现在就想亲。”

白秋池惊慌地抬起头,“可这是街上——唔……”

大哥很会吻,比微风还温柔,比大雨还浩荡,白秋池再说不出话,也再听不见纷杂的雨声。

白玉溪看得脖子都酸了,垂下头后眉头一皱,奇怪,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停下不走了?爹爹嘴里好像藏了糖,父亲吃得很开心,也好像藏了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呜哇~~~”白玉溪忍不住了,她也想吃!

“嗯——好、好了……”白秋池躲开穷追不舍的傅齐山,安抚张牙舞爪的白玉溪,“宝宝闹了,回去再亲……”

“啧。”傅齐山不悦地看了眼女儿,敢打扰你爹亲亲,今晚减你一颗糖!

白玉溪却没有善罢甘休,两只小手扒着白秋池的下巴,颤巍巍直起上身,失败了好几次也仍然执着地发力,最后终于贴了上去,嘴对嘴“啵”了一声。

“哈哈,玉溪都会亲爹爹了吗?”

不同于白秋池的兴奋,傅齐山脸一黑,减两颗!

晚上哄睡白玉溪后,傅齐山缠着白秋池要做,白秋池强硬道:“先说好,以后不许再咬外面了,上回我被笑话了半天,下午才知道耳根后有个印子。”

“那不叫笑话,是羡慕。”傅齐山死不悔改,“外加一点点嫉妒。”

“那也不行,多丢人啊,别咬外面,知道吗?”

“你现在越来越凶了,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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