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中,重新恢复大铛身份的刘瑾却不觉得有多么如意。他?近日里遭遇的两桩事都让他?觉得十分憋屈。第一桩是和张永、谷大用等人的仇。刘公公的心眼真比针鼻大不了多少。他?在宣府吃了那么大的苦头,都是拜这?些王八羔子?所赐。他?如今博了一个忠义的名头,风风光光地回京,当然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是,张永和谷大用也不是面团做得,任他揉扁搓圆。

谷大用提督三千营,傍着王守仁的大腿,干得风生水起。王守仁人虽然被发?配岭南了,可他留下的练兵之到、规章典制却仍然在京营中发?挥效用。并且,谷大用心知朱厚照是决计还用得上王守仁的,所以一直和王先生保持着紧密的书信联系,除了日常的嘘寒问暖外?,还时不时将京营中的问题去请教。王守仁顾念大局,一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谷大用本人虽然毛躁了些,城府浅了些,可有这?么一个智囊在,想出错都难。

至于张永,就更是老狐狸了。他?如今被朱厚照安排去负责提督神机营。京军中虽说是三大营并重,可神机营中掌握的是大量的火器火炮,代表着大明军队最先进的战斗力。张永被委以这样的重任,可见朱厚照对他?的看重。而张永自领了差事之后,与军器局精诚合作,广召天下的能工巧匠,来对火器的进行改造研发?,目前已经做出了一些成效,得到了朱厚照的肯定。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专注搞阴谋诡计三?十年的刘公公来说,要逮着机会挖坑,也并非难于登天。魏彬甚至想着,干脆去对火器做手脚,比如开炮时打出哑炮,然后问张永一个偷工减料之罪。对于彬儿这么多年如一日的莽,刘公公连骂人都懒得骂了,他?甚至十分和善地发问:“好主意,有想法!只是,锦衣卫指挥使杨玉是咱们的人吗?”

魏彬摇了摇头,一脸无辜:“不是啊。”

刘瑾又问:“那你有办法去堵杨玉的嘴吗?”

魏彬察觉到了不对,他?腆着脸笑到:“这?,刘哥,我是不行,可钱是硬通货……”

刘瑾嘿嘿一笑:“成,那你说,要多少硬通货才能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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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法司?”

多少都不行啊,刑部和都察院都是硬到死的老骨头。魏彬讪讪一笑:“刘哥,是小弟想左了,想左了。”

刘瑾抬手拍他?的脑袋就像敲西瓜似得:“跟你说了多少次,多少次!这?种事涉国策的大事,不要在里面当搅屎棍。你以为你是在搞张永吗,你是在搞爷啊!你一个做奴才的,成日不办好事,还反咬主子?一口。爷留你干什么,留你添堵吗!”

魏彬捂着头叫饶:“我错了,我错了。”

谋士张文冕捋须到:“刘公此行,看来收获不小。”

刘瑾叹到:“咱家不就是因为在李越一事中横插一手,所以才遭了这?样的大祸。吃一堑长一智呐。爷长大了,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了,是容不得沙的。”

张文冕思索片刻到:“既然挖坑不成,何不添一强援。刘公如今的地位已稳如泰山,可他们俩却是还需担忧后浪推前浪。万岁心怀大志,身边也该添一些能人了。”

魏彬眼睛发?亮,就差把头凑到刘瑾眼皮底下。可刘瑾根本没有想到他。他?想得是,以往八虎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对新出头的小太监一向是秉持尽早除去的手段。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也该为皇上吐故纳新了。自此之后,刘瑾频繁向朱厚照举荐内书堂中的佼佼者,以及三千营和神机营中的能人。张永和谷大用身为提督太监,却要刘瑾来举荐能人,可见是失职。两人在得知消息后,一面更加积极的干活,另一面就开始挑刘瑾所理之事的纰漏。

这?本算是良性竞争,朱厚照一开始没有插手,而任他们自由发挥。可是随着他?们之间越闹越凶,朱厚照才觉再闹下去也不是事。他?没有耐性听两拨太监一直搅混水。于是,他?特地在豹房在召集近侍,要为他们和解。修养了一个冬日的皇帝,体态终于恢复了正常,甚至由于勤快的弓马演习而日益矫健,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一些锋锐之势。

朱厚照一开口,就说得很明白:“以往李越曾给朕论天下美食,晋鲁有黄河鲤鱼、奶汤蒲菜,江浙有拆烩鱼头、蜜汁火方,两广有明炉乳猪、荔浦扣肉,川渝之地亦有彘骨蒸鸡,鱼鳖无数。朕乃天子,富有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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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饮食一到,更是要博采天下之精华,绝没有只取其一的说法。再说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哪盘菜敢说自己就是天下至味,朕只吃它一碟就够了。这?未免,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们说是吧?”

这?几?个太监即便过去在心里把自己当盘菜,如今也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算菜。他?们面上红一阵白一阵,齐齐应是,脸皮厚的还来几句:“爷说得对,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才叫春满园呢。”

朱厚照轻敲了敲桌子?,众人立马闭嘴,在场又是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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