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要:焰

黎凯重得像死猪,我把他拖到黑诊所之后也累得像条死狗。

莫叔是黑诊所的老板,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小老头,黎凯第一次把我屁股弄破之后我就是来这里取的药膏,莫叔看见黎凯的样子见怪不怪,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就是你的姘头?

他大概也不是真的要我回答,掀起黎凯的衬衫看了两眼,又评价道,居然还没死?

莫叔的诊所是间不到六十平方的小店,二楼有一张手术床,虽然条件简陋但该有的设备也有。莫叔一边挑剔猪肉似的检查黎凯身上的伤,一边问我,你又上哪儿招惹的这种角色?

我卡壳了一下,总不能告诉他是路边捡的吧,含糊了两句,莫叔也没再继续问。

那个弹孔在他右腹靠近第二根肋骨的地方,边缘血肉模糊,不见子弹,莫叔说看伤口的情况子弹埋得不深,可能在这之前已经有什么东西替他缓冲了一部分射击力度。

他给黎凯打了一剂麻醉,缝合好他血淋淋的伤口,又挂了两瓶消炎镇痛的盐水,就算完事儿了。

天亮的时候黎凯才慢慢转醒,苍白的脸上挂着因忍痛而冒出来的细密汗珠。这削弱了他身上一部分的攻击性,只剩下一种易碎和茫然,像我第一天把他捡回家那样。

我守在他床边垫着一本英语书昏昏欲睡,他盯着我看,莫叔过来给他拔针,被他反应极大地单手隔开,那无关乎其他,几乎是本能的防备。

可怜莫叔一个一米六八的小老头,被他拧着胳膊惨叫。

我拍了他一下,让他放开莫叔。

黎凯松开手,神色戒备地打量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之后哑着嗓子问我这是哪儿。

“屠宰场,你马上就要上称出笼了。”我没好气地噎他一句,黎凯听罢愣了一下,然后勾起嘴角笑了,那笑容像如释重负,还顺着我的话茬问道:“那你是屠夫吗?”

我对他翻了个白眼,呛道:“我是你爹。”

黎凯小声笑起来,牵扯到伤口,白绷带又浸出血来。

因为他这一拧,莫叔收钱时又多收了我两百块,妈的,心好痛。

回去的路上问我最近有没有让陌生人去我家,我思前想后,总算从记忆里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前段时间总是无故停电,房东说找人来修……”

“操,摄像头不会就是那个修理工装的吧?”我想起那几十张不同角度照片,觉得浑身发毛。黎凯不置可否,让我把照片拿给他看一下。

我们站在路边等车,他几乎半边身体都压在肩上,勾着我脖子的手还时不时欠欠的挠我的下巴。我从书包里把照片掏出来,递给他。

天气很阴,初春的午后到处透着一种料峭的冷意。黎凯身上有种很淡的乌木沉香的味道,我悄悄吸了下鼻子,虽然心里鄙夷他居然喷香水,但不得不承认还是挺好闻的。

黎凯翻阅照片,从容得像是批改试卷,还颇有闲情逸致地点评两句。

“这张好糊,像盗版网站上下载的黄图。”

“表情有点难看,没拍出我的半点帅气……这张好看,不错,拿回去裱起来。”

我用下巴撞了下他的手背:“你他妈有毛病?裱你自己的就行了,别扯上我。”

话是这么说,我的视线还是不由自主地遛到了被他拿在指间的那张照片上——这个摄像头的位置大概正好在床头,以俯视的角度拍到了我的脸。

我正在跪在黎凯腿间给他口交,屁股里还夹着个黑色圆球尾巴样的跳蛋,却伸出舌头舔他射精过后不见疲软的性器,精液挂在我的睫毛上,我看起来像他豢养的小性奴,睁着漆黑的眼,又淫荡又乖巧的样子。

黎凯把那张照片夹在我的英语书里,看上去心情不错地对我说,宝贝,你真像艳星。

我红着脸骂他,死变态。

等了好半天,终于有辆出租车路过。黎凯给的地址却在另一个片区,那个楼盘的名字我只在房地产商发的传单上面看见过,我狐疑地看着他,他就告诉我以前住的房子已经被人盯上了,我们要换一个地方住。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付了钱,我扶着黎凯从大门进去的时候被保安盯了好几眼。我问他是几楼几栋,黎凯半死不活地靠在我身上说了个数字,得亏这小区有电梯,不然我觉得我俩都得累死在半路上。

进了屋,我才发现这房子太新了,没半点人气,家具上还蒙着防尘布,看上去简直不像阳间的东西。

黎凯发起烧来,这是离开前莫叔交代过的特殊情况,很可能是伤口有点炎症导致身体启动了防御系统,我把他放在沙发上,用黑诊所里顺出来的温度计给他量了个体温。

好家伙,温度直奔三十九,眼看要突破四十大关,我赶紧给他喂了粒敌敌畏,哦不,退烧药。

外面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我走到厨房看了一圈,意外的发现冰箱里有新鲜食材,我也饿得前胸贴后背,把做起来简单快速的水饺拿出来,又找到放在角落的一袋米,做了个简单的蔬菜瘦肉粥和煮水饺。

我叫醒昏睡的黎凯,把粥和水饺摆到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他看起来不大好,身上的衬衫还是昨天那套,脏兮兮的,高烧使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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