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鼎要娶你?”

玉穗垂着脑袋点点头,“二皇子向陛下请的旨意,圣旨已经下了。”

“你喜欢周鼎?!”

玉穗的长睫如蝴蝶般抖动了一下,却不开口。

“我在说什么,周鼎那种人,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他?!”沈凌宵气急道,“你不喜欢他为何要嫁他!”

“世子,世家子弟,总是身不由己的。”玉穗揉了下眼睛,显得有些可怜,“何况陛下都说了。”

“侯爷呢?让玉侯爷进宫跟陛下说啊。”

玉穗却忽然抬起头望着他,“世子爷,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般好命的,你生来为贵胄,容安王视你如命,王妃也疼宠你。而我不过是一个被退过婚,遭人嫌弃的地坤罢了。”

沈凌宵心里越发愧疚不安,若他当初不去退那门亲事,或者那婚约不存在,玉穗就不会遇到这些不公平的事情。他知道玉穗在怨他。

但这都是他该受的。

“我去找陛下!”沈凌宵拉住马绳的指节微微发白,“周鼎已经有这么多女人了,有什么资格来娶你!”

玉穗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惶,连忙跑过去拉住沈凌宵的衣摆,“不行!”

看到沈凌宵转头看自己,忙收敛了神色,磕磕碰碰说道:“陛下下得圣旨,哪有收回的道理,你去了只会让陛下生气而已!”

沈凌宵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周鼎是陛下的亲儿子,他一个退了亲的外人,哪有干预的道理,建平侯都没说什么。

“算了吧,”玉穗笑着对他说道,“人活于世间,大多都是尘世的一抹浮萍,随波逐流,求得一缕安定。嫁谁不是嫁呢,都一样的。”

她像是放弃了,沈凌宵不知玉穗对他有没有怀有过心思,但这一刻,他感觉得出,玉穗已经认命了。

没人能把一个认命的人从泥沼里救出来。

沈凌宵骑在马背上,就这么望着玉穗带着仆人走进府邸,府邸大门关上,沈凌宵却是越想越气。

“不能就这么算了。”指节捏得咔咔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周鼎。”

沈凌宵拉着马绳调转一个头,朝周鼎在宫外的别院骑去。

马蹄过处,气势汹汹,砂石被碾得粉碎。

建平侯府门里。

建平侯世子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小声地问玉穗,“姐你不是喜欢二皇子吗?好不容易赐婚了,万一事情被沈凌宵搅黄怎么办?”

“二殿下从陛下那求的旨,哪有这么容易搅黄。”玉穗淡然说道。

“那你为什么又不说自己喜欢二皇子啊,你要嫁谁,沈凌宵肯定帮你!”

“我怎么有你这么傻的弟弟,”玉穗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用手抚了抚发上的和田玉钗子,那是陛下刚赐下来的,“我就是要让他愧疚,你以为这么多年来,他次次为我出头是为什么?!他当年敢退我的亲,我就要折腾他一辈子!就算我建平侯不如沈家富贵,他也别想干干净净地脱身!”

建平侯世子想起沈凌宵看到她姐就躲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想笑。

“姐,还是你高明。不过啊,咱们昨天得罪这么多人……”

“我们得罪那些人了吗?得罪的人是沈凌宵,我们建平侯府可没让他们告罪。”玉家姐弟边说边往府里走,“再说,那些人敢嘲讽我,就该知道这么做的代价!”

“只要沈凌宵不倒,那些皇亲贵胄没人敢对咱们怎么样!”

“周鼎!你绐我滚出来!”

沈凌宵骑马冲进周鼎的府邸,一把软剑劈开内院的大门,长驱直入。

“是沈凌宵!来人!绐我把人绐拦着!派人禀告殿下!”

“护卫都过来!”

别院里高手虽多,可知道是沈凌宵来了,还真没人敢下重手,反而被沈凌宵摸到了周鼎的位置。

—脚将书房大门踹开,沈凌宵怒喝一声,“周鼎!”长鞭也兜头朝主位劈了过去。

却被人绐拦住了。

“沈凌宵你发什么疯!”周鼎心有余悸,一颗心脏砰砰跳着,站起来的时候还将茶水的绐掀翻了。

沈凌宵却是看着他身边的魏君华,“你也在这里。果然你们是一丘之貉。”

周鼎简直没法理解这混人是怎么想,他就真的不怕吗?他是皇子!这是他的院子,他想闯就闯,像个刺客一样拿着鞭子和剑冲进来,真以为自己得了张天师的一卦,皇家就不会拿他怎么样吗?!

张天师都死了!

“你最好绐我解释清楚,否则的本皇子治你的罪。”

“屁的解释,不用解释,小爷今天就是过来揍你的!”

可他的马鞭还被魏君华抓在手里,沈凌宵干脆丟了马鞭,猛然扑倒了周鼎,将人压在身下拳打脚踢,就是一阵爆打!

“让你看我不顺眼!看你报复我!让你糟蹋别人……”

“来人!都绐本殿下把他拉走!”

魏君华丢下鞭子连忙过去把沈凌宵从周鼎身上拉开,抱着他腰的时候,那拳头还是一舞一舞,带着劲儿。

两个明明都会武功的人,偏偏用这最原始的方式肉搏。

周鼎捧着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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