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家都说是自己府上的内人,王珂也不好意思再去问什么,纵然心里有千般疑惑,还是客气地与魏君华告别。
而这一夜皇宫里陛下又一次从皇后的凤栖宫里气怒离开,这回所有人都听到了,陛下与皇后因为王家的事情大吵了一架。
王皇后坐上后位以来颇得陛下敬重,也不知是多少年两人没闹过不愉快了,上一次陛下如此动怒似乎还是刖皇后在的时候。
帝后生间隙,可不是什么好事。
更令人觉得意外的是,陛下离开皇后的殿宇居然去了已故贤妃的寝宫。
几个内侍抬了抬眉梢,似乎陛下最近格外喜欢梔子花,那可是因为贤妃的缘故?!
殿宇内,德云帝对他身后的李公公道:“朕是真的老了。”
“陛下怎会有如此的感慨?”
“都说人老了以后总会回想年轻时候的事情,朕这几日老是会想到贤妃。”
空气中有一股梔子花的味道,那是在后院栽下的,只要人有心,就算在寒冷的时候,也能让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花开出想要的模样。
“贤妃那性子,换做谁都喜欢吧。”
德云帝脑海忽然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什么,李公公的话一勾,他脑中便浮现出贤妃的模样。
贤妃比王皇后跟他还要跟得早了一些,当年他被逼去娶第一个正妃时候,受了不少气,每每回到府邸都是贤妃在安慰他,是他还当皇子时候就娶过门的老人了。
那时他对还是侧妃的贤妃说了什么?!
他说,若有一天他当了皇帝,必然要废弃皇后,立她为后。结果,因为她生的儿子身上带着龙涎香,他便不宠爱她了。
“她身体不好,朕对不起她。”
他一直记得贤妃看他的那个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未说,好似一回头,又能看到贤妃在院子里深深凝望他。
德云帝说:“世上信息素千万种,是何种味道又不是她能决定的。朕那时讨厌老三,却把气迁怒绐他。以至于他日夜思虑,积劳成疾而终。她病的时候,朕也没好好看看她。”
李公公状似无意地接下他的话,“是啊,皇后娘娘是个严厉的,这后宫管得太严总会适得其反。”他说完立马觉察到。
“奴才多嘴了,奴才不该非议主子。”
德云帝却并未苛责,这么多年了他宫里这些个后妃是什么性子,他自然能摸出七七八八。他不想管不代表真的不知道。
王皇后那个性子的,他的确有些太惯着她了。
可李齐专门说了这一嘴,难不成的当年贤妃之死还跟王皇后有关?!
他没说,心里却已有了疑虑,李公公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轻轻推开了窗,梔子花的味道更浓了。
德云帝正好喝了酒身上有些燥热,对李公公道:“咱们去院子里走走。”
几个掌着灯的宫女跟着两人的往外走,夜深人静似乎隐隐约约有人在那里。
花丛里传来些微的动静,在宫灯下显得扑朔迷离。
“什么人?!”
“保护陛下!”
躲在花丛里的人似乎受到了惊吓,发出了一声细小清脆的动静。掌灯的侍女将灯火照了过去。
娇小的女子在花丛里瑟瑟颤抖,苍白的嘴唇因着汗湿的缘故显得的水润,小脸白如纸片,瘦小得像花瓣—般。碎发有些凌乱缀在鬓角,在光影下的模样显得惊惶可怜。
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她抱着胸脯,躲在草丛里,那浓郁的梔子花香正是从她身上溢出来的,德云帝向前走了两步,眼神渐渐迷离。
“我的雨露期提前来了,出去的时候迷路了……”
那声音也是轻轻柔柔,德云帝脑子糊成了一滩水,记忆中贤妃年轻的样貌和眼前的女人重叠到了一起,他粗喘了一□气,感觉身上有些热了。
浓郁的信息素流淌而岀,侍女们眼底浮现出一片惊讶。
李公公朝后退了一步警告她们,“还愣着做什么,陛下龙体起兴,走了。”
宫婢们纷纷退出殿宇守到了殿门外,却听里头陛下笑声如洪。
“你不要过来!”
“你让朕什么,还是第一个人跟朕这么要求……”
“我……”
“雨露期的美人,仙儿。”
紧接着的动静就引人遐思了,窸窸窣窣动静下,爆发着浓郁的麝香气,梔子花的味道更浓了。
李公公转过头,隐约看到一个躯体趴在了院边的树干上,香肩半露四肢酥软。
他收回了目光,旖旎的月色依旧在蔓延,梔子花盛开,最后在地上滚了滚,染上了麝香的气息。
愈发难耐的猫吟,越发亢奋的兽吼。
他是个彻彻底底的公公,对这一幕是没还说呢么感觉。跟着陛下的这些年,不知听了多少次,也就是这些年陛下身体有恙已经好一阵子不曾听过了。
“迷迭散是个好东西。”无色无毒,平日也不发作,只要勾起那个记忆的味道,就会悄然而来。
猫叫变得高亢,然后渐渐化为残喘与低泣。然后又是阵低语,李公公似乎听到了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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