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猎户呢?”
“父亲放心,那猎户并不是我的人。若是陛下去查也不会查出什么来。”
容安王还想说什么,发觉自己的袖袍被什么扯了一下,转过身却见沈凌宵放在身侧的手指正微微动着。容安王的眼神软和下来,“乖乖。”
“龟息丸的效果快过去了,他马上就要醒了。”
容安王皱眉点点头,虽然心里还有些不安,却也只能如此。
魏君华说得没错,陛下果然是信不过的,当夜就派人去那猎户的院子找人,猎户与他媳妇二人正在搬家,答了几句又被偷偷送上了去京城的马车。
“主上,那马车后来直接进了刑狱司。陛下昨夜未在皇城。”
“酷刑询问了?!”
“陛下有那个意思,不过这猎户倒是个正直人,所见所闻一一道出,没有遮掩的意思,他倒是信了。”
殿里似乎又有动静传来,白鹰收到示意,轻轻消失在院门外。
沈凌宵被送回府邸三个时辰后,终于醒了。他的消失又出现,在整个京城引起了轩然大波。
沈凌宵眨了下眼睛,眼底水雾未散,容安王看着他怔愣的模样摸着他的脑袋,“乖乖,头还疼不疼,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沈凌宵却摇摇头,忽然起身四处翻东西,最后在柜子里找到了阻隔散和阻隔药丸。
容安王一见就觉得不对,“乖乖你这个时候还想去哪里?!”
沈凌宵茫然而又焦急,敷着散吞药丸的时候,还把杯子弄碎。
容安王又问他,“乖乖你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他知道的,儿子从小就经常梦魇,好几次半夜大哭,醒来后就是这个反应,只是后来长大了一些,就不怕了。
但是容安王一直都记得。
沈凌宵语气沉重而嘶哑,带着无限的焦虑,“父王,表祖母。我想见表祖母!”
“太妃他……”容安王的也记挂长宁太妃,可是如今时辰已经晚了,他见儿子这个样子心里莫名也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不过他也没问为何儿子会知道长宁太妃受刺之事。
容安王只是下意识说,“现在都这么晚了,太妃他……”应该是安睡……
“王爷!”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王爷,宫里传来消息说太妃要见公子爷!”
容安王脑子嗡地一声,那句话突然咽回了喉咙里。
那护卫又说,“小的听那传讯之人的意思,可能长宁太妃身子骨不好了……唉,公子!”
还未说完,沈凌宵已经冲了出去。
“乖乖!”容安王这时候哪里放心他啊,从醒来那一瞬间起,儿子身上处处透着不对劲,他在后面追,胖乎乎的身子还是显得有些笨拙,很快只能看到眼前的一道影子。
沈凌宵只觉得周遭都寂静下来,耳边只有疾风刮过的声音,四周如墨般暗沉。重重的黑雾气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
这个时候他什么念头都没有,他只能告诉自己,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他不能像在梦中一样,只能看到白花花的灵堂。只能像个呆子一样站在那里。
他不能连表祖母最后一面都见不着,错过这一瞬,他必然懊悔一生!
“乖乖!”容安王冲出府门时候,沈凌宵已经夺马上了官道。看着那越来越糊的背影,容安王心急如焚。
—道车马从巷□外走来,是魏君华和京城防卫司的人马。
魏君华见到他连忙下了马。
“你快去看看,乖乖他••••••”魏君华这才看到那个即将消失在官道上的人影。他竟然已经醒了。
容安王也没想到,“今晚上他忽然从床上坐起来就那副模样,看起来很不对劲,然后忽然就冲出去……”
“父亲放心,我一定把他安带回来。你们,都扶着容安王。”
“对了,马车,咱们要进宫,长宁太妃身子抱恙。”容安王这才忽然想起来。
马车在黑夜里驱驰,长风将沈凌宵乌发拉出了笔直的线,宵禁的队伍在宫门外巡逻,听到动静敲了警锣。
“何人敢在皇城里纵马行凶!”
“滚开!”沈凌宵双目赤红吼了一声,他没想跟这些的守禁的兵马打架,于是只是用了马鞭恐吓,将人群拨开了一些,哪里知道这当中竟有个胆大,竟直接拿起长刀砍在了沈凌宵的马匹的腿上。
“禁卫军在此,皇城戒严,竟敢藐视军威……”
沈凌宵猝不及防被他袭击,两马蹄登时前跪,马匹后腿控不住地往前翻,整个人被抛了出去,砸在地上滚了几圈。
夜色很深。他长发碎乱混着身上的红衣,抬头时候双眸带着红金色的流光,好似一只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谁对我动手的!”沈凌宵双眸赤红一吼,却没有人能认岀他来。
十几把长枪围住了他,枪尖指着他的脑袋。
“将这歹人拿……”
“谁敢!”一匹白驹飞驰而来,手中带着德云帝御赐的令牌,“京城防卫司在此,把枪收了。”
禁卫军一人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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