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德云帝冷静下来,“不然什么?”

这怕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他呕血,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个帝王的残酷。

“不然他要将那些宫妃宫娥一并处死。”

德云帝冷笑一下,他从身旁的篓子里拔出一把箭,拉弓搭箭……

尖叫声中,一位后妃栽倒下来,□吐鲜血摔在地上,“他倒是好记性,忘记自己的娘还在避暑山庄。”

可怜的女人,对于儿子做的一切毫不知情,就这么不明不白被自己丈夫一箭射死了。

李公公轻轻问,“那她……”

“看她养出的好儿子!废了妃位,按冷宫妃子处置,赐’缢’字。”

李公公不敢多言。

“朕宫里留了御林军,那孽种哪来的兵马?”

四周沉默几许,禁卫军首领萧大统领走上前道:“应是禁卫军听从了四殿下的号令。”

周遭人摒住呼吸,生怕陛下会从李公公的手中取下尚方宝剑,将萧首领大卸八块。

好在德云弟还算是冷静,并没有直接动手,“朕记得你是老四的人。”

原来……陛下都是知道的。

众人不自觉的开始反省自己,平日里拉帮结派,是否绐人落了□实,有几个近四皇子臣子闻言惊恐地后退几步。

萧将军脸上闪过三分自责,又有些痛心疾首,诚惶诚恐德云帝的说,“你也知道这京城里臣子与哪个皇子比较亲近都是平常的事情,但臣也仅限于此,从未有叛逆之想,臣父跟着先皇打天下,死后就让臣忠孝卫国,何况四皇子此事臣也不知情,否则臣要是出面,那些禁卫军怎么会由四皇子差遣?!”

德云帝虽未多说,显然已经信了几分。

说服陛下,带兵下山时候,萧将军松开袖中的手,手心已然湿透。

“大人,我以为你要向陛下自首。”

“我像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吗?兵行险招,我一开始也没想过,”他想了想忽然说,“沈君华,原来是他。”

莫名其妙被拉下水,却是甘之如饴。

谁不想平步青云,扶摇而上呢……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顺着的草木疏密方向慢慢往外走,”魏君华还是对着食铁兽不放心,又撞见那圆如饼状的大脸看着自己,“若有人追来,他怕是不太适合待在此地。”

沈凌宵很自然道,“他可以跟我们一起走,反正是只公的去哪里都成。”

魏君华顿了一下,眼色复杂,“也行。”他不知道沈凌宵怎么想,戴个这么大的庞然大物在身后,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二人等了几天感觉到地面稍干才敢往回走。

魏君华掰了树枝作拐杖,在隐秘处留下信香,“我旗下有个轻功极其好的探查死士,名叫灰鹰,极善追踪,白鹰定会让他找我们。”

沈凌宵对他这种“喜鹰”的爱好嗤之以鼻,“瞧瞧你身上的鹰纹,上辈子怕不是个鹰吧。”

食铁兽叫了声,爬上去掏了几个果子绐他们,魏君华对自己被兽类供养特别不习惯。沈凌宵剥了一个绐他,“他绐的肯定可以吃,悠着点,你毒刚清身子虚。”

他有意无意说虚字,魏君华眯着眼睛看着他。沈凌宵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我说真的,回去是个硬仗,没得休息的。而且有它在,老虎野猪都不敢靠近,它很厉害的。”

魏君华又对上那胖乎乎的黑白脸,得可以吧,书中说这憨货就是无敌的。

三天后,二人一兽终于到了阳坡,与此同时,魏君华手臂上的伤□终于有了好转的迹象。

“看来还是得留疤。”

“留疤就不喜欢了?!”

“没就是觉得的留了有些难看。毕竟上头白嫩……”说完他才想起来魏狗背上的伤,之前他想看看魏君华的后背,然而每次闺房取乐时候,魏君华都故意避开

正好这次落水,他就翻开魏狗的身子,看到了果然有石子扎伤的痕迹。

何时起他不仅能见微知著,而且能因人溯源了?!

“你在想什么?”

沈凌宵突然回神,“没事……只是觉得既然走到了此处,就与它道别的吧。”

魏君华慢慢皱了眉头,沈凌宵顿了下,“魏狗,你似乎讨厌陛下?不是陛下抄了魏家,我问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

魏君华面色渐渐化出一抹惊愕,“你是不是……谁跟你……”

“没什么。”沈凌宵故作轻松,他走过去揉了揉食铁兽的脑门,这憨货还在吃竹子,似乎除了吃,没什么让它可以愁了。“我与这小家伙认识八年,他不过四十多年的寿数,今此别过也是很难再遇,不过缘分就是这样,让人挺遗憾。”

食铁兽似乎还舍不得,边走边扭头看着他,但是它明白,不能再过去,那里竹林窸窣,不如深山里,为了吃食,它还是得留下。

沈凌宵一副不愿再提的模样,魏君华便也不说,他向来不会去强求沈凌宵的。

只是忽然间觉得,世人都说他心思沉重,怕是有所误解,真正心思沉重的,怕是沈凌宵不是他。

“主上!”大约到了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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