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翌日傍晚便有了动静。
“这已经是第十几个想要摸出城报信的人的了。”
沈凌宵扫了那奸细一眼,“杀了。没有消息他们更坐不住,肯定在明晚。”
遣散了一波人后,西境的边城更显得苍凉,如今秋过冬至的的,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一入夜,城中黑漆漆一片,连一盏灯火都不见燃。
不过耶鲁人都已经习惯了,不知何时起,大烽入夜就没个声音,像是鬼城一样,不像他们耶鲁的帐营永远歌舞升平。
少年背上长枪和箭篓跳上城楼。月下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背影。
乌云之下似乎有黑色的影子飘过,如同夜里窜逃恶鼠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犀利的爪牙伸出又收回似乎试探着什么东西。
叶锦玉就站在城墙边上,他眯着眼睛往下一看,黑洞洞的巷□什么都看不见,沈凌宵站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他不禁好奇,沈凌宵真的能看得到什么吗?
然而沈凌宵动了,少年缓缓拿出背篓里的一只箭,搭箭上弓,拉出一个的圆满的弧度,两节指头在弓上轻轻摩拿着。
叶锦玉睁大了眼睛,他看到沈凌宵的瞳仁闪过一道暗金的光。
他从来没有在这个时候仔细观察过沈凌宵的眼睛,那就像开在天幕下的神眼窥探芸芸众生。
沈凌宵捕捉道些许动静,那浅浅的划痕在眼前闪过,练成了一个流畅弧线,他捕捉到了弧线尽头那个穿着铜甲的身影。
“就是你了。”
长剑从天而降宛如一道流火,却听不到任何铿锵的碎裂声,只有那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利器入钝肉的声音。
“中了。”叶锦玉喃喃一声,再去看沈凌宵,却见他已经搭上了另外三只箭。他的瞳孔竖立成一条线,指节翻动慢慢调整箭的位置。
叶锦玉说不出那是种什么感觉,他不小心地后退一步,仍旧无法从那股震撼里回过神。
“去。”
三支箭从空中落下,几乎同一时间射中了三个人。
银辉自他身后照下,将他整个鞭黑身影瞄上一道银色的边,连同他手中的弓。
“从高而落,原来这才是重云弓最大的威力。”叶锦玉不用去想他射中了谁,因为没多久,底下就传来了大烽将领的呼喊声。
紧接着是爆炸声,火光汹汹在预定位置燃起的时候,叶锦玉知道事情就快结束了。
然而他还没开口,那把足足半人高的弓自沈凌宵手中落了下来,砸在了城墙上那块凸起来石头上,弓角埋了进去,可见那把弓到底有多重。
“阿宵!”叶锦玉跃上城楼,这才发现沈凌宵有些不对劲,他的眼睛似乎往内城外看了很久,连手指也不停地颤抖。
“你没事吧!”
沈凌宵收回目光摇摇头,“太高估自己了,以我如今武功,还不足以支撑这神器的威力。”他举起自己手,叶锦玉伸出手握住他,才发现他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幸好只有四个人,否则这只手要废了。人已经备好了?!”
“阿宵。你现在还要去破阵?!”
沈凌宵笑着举起另外一只手,“我的左手剑天下无敌,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你连枪都不准备带?那我怎么放心让你去!”
沈凌宵再一抬手,又将枪刺进了城头上,与那长弓并列在一起。
叶锦玉看到他系在腰上的那般剑居然是把细刃侧锋黑钢剑,而不是他常别在腰间的那把蝉翼破空软剑,心下莫名慌乱。
“你这是什么神情,我是去夜袭不是去正常交锋,带着长枪不合适。”
“你的软剑呢?”
“留在宫里了,那是周岁时候皇伯送的,就还绐他了,重云弓和红缨长枪也是,总不好人走了还把他的东西带走。”他笑了笑,眼睛弯弯的桃花眸子也成了月牙,“那时候被贬了一直呆在府中不能出门,我就让父王花重金求了这把剑,名剑’长风’。”
长风,当年游侠盛长空的贴身之剑。
叶锦玉眼睛一红,“阿宵,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喜欢做个武将,不代表愿意天天打仗。把打仗当职,日日要做就会不那么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