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月风母亲去世得早,后母跟父亲结婚时顾恒也一并入住了曲家,是以两兄弟感情很不错。

曲月风:“这块地是我爷爷买的,早些年发展经济区的时候他带着我父亲过来,后来就在这边定了居。”

曲月风讲述着他们家的过往,祁鸾也不插话,只乖乖地跟在他后面,往屋里走。

曲家的佣人训练有素,见了祁鸾这号生人,也没露出多少诧异,只将他当做曲月风的朋友对待,领着他们去了二楼客厅。

曲月风算得上是一个大忙人,回了主宅也不忘工作,一坐定就拿出电脑处理起公务来。

祁鸾吃着佣人端上来的精致茶点,努力地当着透明人。

曲月风一直对着界面敲敲打打,也没空理他。

这幅默片场景直延续到曲月风父母回来的时候。

曲月风听见声音,就合上笔记本,对祁鸾嘱咐道:“你先去我房里待着吧。”

祁鸾未作他想,应声说好以后,便顺从地提步往长廊里走去。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躲起来方是正道。

可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曲月风和顾恒的房间是挨着的,而他伸手推开的,正是错了的那扇。

这是一间宽敞的一居室,外接阳台,附带书房,阳光从窗外照进来,于帘影间浮动。

祁鸾于房中央茫然四顾,恍然间有许多纷杂的画面涌入脑海。

他记起了学生时代的事,那时顾恒刚从国外转学进来,在学校里并无多少相熟的朋友。

那时的自己也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亲近,便自然而然地同样落单的顾恒成了同伴。

只是这明面上平易近人的小少爷,却好似有两幅模样,当面温文有礼,背地里却常以鼻孔看人,好似这天底下除他自己以外就没人能入眼了一样。

祁鸾怔怔地,走过卧室,进了书房。

顾恒虽已卧床数年,可这房间一直都有人定期打扫,物件也摆放齐整,仿佛它们的主人从未远离。

祁鸾手抚着桌角,低下头时,在收纳盒里发现了一些眼熟的东西。

那是一些散碎的纸张,断口粗糙,像是人为撕开的。

而纸上的字,是祁鸾亲手写就的。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一道女声打断:“你是谁,谁让你进我们小恒房间的?”

祁鸾抬头一看,那人妆容得体,外表约莫三十上下,正是顾恒的生母。

“岚姨……”曲月风被这番动静吸引过来,看见书房里的人是祁鸾时,脸色几经变幻,最后装作若无其事地对祁鸾道:“阿鸾,你怎么来了这里,我的房间在隔壁。”

听说只是走错,岚姨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可曲月风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遭了更大的雷击。

曲宏生:“小风,你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在我们家里。”

曲宏生声音不大,却显然稳居上位多年,话语中自带一股凛然的威压。

他插了这句嘴,岚姨也倏然缩紧了双瞳。

她一把抓住欲走开的祁鸾,细细看了他几眼,才终于确认下来。

“是你!就是你把小恒推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