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金簪雪里埋(30)

祁鸾恐惧楚云留的威压,纵使再艰难,也只能直挺挺地跪着。

哪怕到了半夜,灯油燃尽,灯芯熄灭,他也不敢将那油灯放下。

许是因为当晚折腾了人,楚云留这一夜睡得极为舒心。

第二日他晨起更衣时,祁鸾还在那跪着,尽管身体已经抖得像风中的柳枝,也不敢懈怠半分。

楚云留一看,更满意了,以手势示意大宫女将油灯拿走。

祁鸾眼见刑罚结束,那口气终于再支撑不住,就这样昏了过去。

楚云留由着宫女给他系上腰带,对大宫女说:“带去上点药,喂些吃的,别让他死了。”

“是。”大宫女冲他福身,又问:“陛下,之后将其置于何处?”

楚云留认真思考了一息时间,在动身离开的时候,回道:“安泰殿。”

对于楚云留这个亡国之君来说,早朝更像是一种玩乐。

他看着文武百官你方唱罢我登场,把这金銮殿当成一个戏台,演着骗人又骗己的曲目。

官员们喜欢骗他,权倾朝野的肆无忌惮,忠诚不二的畏首畏尾。

清官贪官,将心思尽数藏于腹中,面上眼里半点异色都显不出来。

他玩着御桌上的镇纸,想起昨日经历的种种,下意识将目光落到了武将行列的吕风遥身上。

吕风遥说要送余蕙兰的儿子给他时,他兴奋过头,根本来不及细想,现在看来,却又觉得祁鸾和吕风遥的关系非比寻常。

靠山?喜欢的人?真是好笑。

笑那小东西好坏不分,竟以为这兵马大元帅对他有真心。只怕是出生时忘了带心眼,只顾着长脸了吧。

楚云留想到这里,恶趣味更深,便故意将吕风遥喊上前来,问了一句:“吕元帅的婚期定了吗?”

在满堂汇报政务的事里,突然问这样的事,着实在百官中掀起了一阵小波澜。

吕风遥对着他行礼,道:“尚未,不过家母已下手去筹备了。谢陛下关心。”

楚云留咧嘴笑笑:“吕帅何必言谢。你身为吴国大将,能了却终身大事,实乃美事一桩。什么时候定好了日子,知会朕一声,朕必携爱妃亲自到场。”

“爱妃?”

朝臣们议论起来,显然对这个称呼十分陌生。

他们这位陛下,素来只懂赏花遛鸟,何时会玩女人了?

吕风遥却知他说的是谁,一时间面色颇为复杂。

他和母亲都是见过这位“爱妃”的,到时怕是要尴尬死了。

楚云留下朝后直接回了安泰殿,他进门的时候祁鸾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膝盖上大片青紫瘢痕,其他地方的鞭痕亦未消散。

楚云留见状,直接便皱起眉来,喝道:“谁让他睡在朕床上的?”

左右宫女忙将祁鸾拽住,拖下床来,也不管他发出几声痛哼,只将他扔到地上。

到了这时,祁鸾才知这安泰殿中原是有地毯的。

许是之前为了“欢迎”他,提前撤了。

也怪宫女们会错了意,以为楚云留折腾完就要享用了,便直接将人送到了床上。却不想惹了主子发怒。

有了这最趁手的玩意,楚云留也懒得去找其他人的茬了。

他平伸双手让宫女脱去外袍,随后便坐到了龙床上。

祁鸾就跪在他脚边上,一抬腿就能踢到的距离。

于是楚云留也这样做了,他抬起右足,踩在祁鸾肩上,笑道:“以后你就同他们一样,专心伺候朕。让我想想,你能干什么呢?不如就帮朕铺床叠被吧。还有这屋子的洒扫,都是你的活。大宫女……”

大宫女应声:“在,陛下。”

楚云留:“你负责教他。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照打就是,不用留手。只是切记,别弄出疤来,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变得丑陋。”

等大宫女领了命,楚云留又歪着脑袋看向祁鸾,说:“你就待在这安泰殿里,不许穿衣服,也不能随意外出。不然除却昨日的鞭子,我还有很多法子对付你。”

祁鸾被他踩得一个趔趄,勉强撑住身体,等他交代完了,才问:“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放你走?”楚云留被他逗笑了:“朕这安泰殿,多少人削尖了脑袋都挤不进来。你还想走?想走可以啊,等你死了,朕自然会放你走。只是死也有差别,若你自尽,朕定会把你尸骨弃之深井,请道人来将你魂魄压在里头,永世不得超生,你懂了吗?”

眼看祁鸾面色由红润变作惨白,楚云留更觉得意,又冲大宫女道:“每日为他洗净身体,以脂膏涂抹内里,做好被朕临幸的准备。”

听闻还要被他这样对待,祁鸾只觉这本就难熬的日子,更添风霜。

竟连死,都成了楚云留手中的筹码。

楚云留又拿脚踢踢他,道:“给朕脱靴。”

祁鸾缓缓抬起手来,帮他把两只脚的靴子脱下。

“嗯,不错。”楚云留等他为自己换了新鞋,这才起步走到桌案边,处理累积的折子。

他瞥见祁鸾跪原地没动,便道:“愣着干什么,过来伺候笔墨。”

祁鸾只好撑着疲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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