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心口这颗跳动的心脏和大脑的指引，而不是受信息素的控制。”
郁辞的目光自天空阴沉的乌云上收回，然后落在眼前浅茶色的落地窗上，正好与顾琅轩倒映在玻璃中的视线对上，郁辞看着他那双满含痛意的眼眸，心里却意外的平静下来。
他缓缓转过身，与顾琅轩四目相对，却是满脸淡漠，连那双好看的眸子里都看不出什么情绪。
郁辞突然轻笑了一下，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相信你的信息素紊乱症好了，这没什么好不信的。”
顾琅轩听到这话却没有多少欣喜，反而心中更加不安，果然又听到郁辞状似疑惑的问：“你喜欢我？哦不……你爱我？你之前说过你很早之前就爱上我了？”
顾琅轩按下心中纷杂的思绪，点了点头沉声道：“是。”
“哈……”郁辞突然弯着眼睛笑出声，一边笑一边说：“在百川大学的那个晚上，因为喜欢你，所以我愿意用信息素安抚你，可你问我图什么，图钱财权势，还是……你的身体，你还记得吗？那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现在想起来竟也觉得有些好笑，就像疯魔了一般，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人，曾经我一遍遍说喜欢你，就差亲手挖了心给你看，可整整四年你可曾信过？”
“哪怕……在那四年，哪怕你表现出来有一点点相信我喜欢你，恐怕我都舍不得离开你，毕竟我那么爱你。”郁辞低垂的眼眸突然弯了一下，笑着朝他眨眨眼睛，“可是你没有哦，从来都没有。”
他微微歪着头，身体前倾凑近顾琅轩，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和认真，他问：“那么……你凭什么让我相信，在我离开三年后你对我说的这句我爱你是真的？你自己曾经都不信的，如今凭什么要让我相信？难道是因为距离产生美吗？”
顾琅轩脸上血色一寸寸倒褪，但是他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来，那个曾经轻软可爱的小孩儿，终于长成了今天这般弯眼笑着就能将他击溃的一败涂地的模样。
是他一手造成的……
郁辞等了一会儿，始终没有听到他的回答，不知是倍感轻松还是有些许失望，他莞尔一笑，从顾琅轩身边擦肩而过，而就在肩膀交错的那一瞬，顾琅轩突然伸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沉痛，声音沙哑不已却带着决然，他一字一句宛如在诉说誓言，“我会做到的。我会让你相信，我爱你，过去你是一直追在后面的那个，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换我来追求你，好不好？”
那双眼睛曾经是如化不开的浓墨，幽暗深邃，可如今顾琅轩亲手将那块墨给化开了，一时间亮如夜空寒星，而那在那光点中郁辞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顾琅轩的大手紧紧扣在郁辞手腕上，而在郁辞轻轻挣脱时立马松开，郁辞垂着眸子遮住眼底翻腾的情绪，呼吸有些不稳，几乎是有些急切的说：“我走了，不用送了。”
“小辞，从今往后你只管无忧无虑的走在前面，在我余下的所有生命里，我将永远跟随你的脚步，用我的一切护你余生欢喜，哪怕是我的命。”
郁辞脚步一顿，那低沉却听出神圣庄重的感觉，似乎他诉说的对象不是人而是放在心间的神祗，郁辞抬手按在心脏处，过快的跳动让郁辞几乎以为它会突然从胸口蹦出来，最后他是脚步慌乱的走出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