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我哥在工作,但我进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在干正经事,站在落地窗边,看着外面。

从他这个位置看出去就是大门,也是刚才我下车的地方。

“回来了。”

他依旧望着窗外,我拉开书桌对面的椅子坐下,动作有点大,凳子腿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哥才慢慢转过身,隔着一段距离看我。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就盯着桃花木的桌面,沉着脸,等他发话。

可他一动不动,就那么看着我。

比耐性是吧,成,诞爷陪你玩。

我认输。

我怀疑他能这么天荒地老沉默下去,光是看着我,就能过完这一辈子。

我近乎是自暴自弃地说:“我送走靳柯了。”

他顿了顿,鼻子里很轻地哼出一个嗯。

“如果你不喜欢,柳玉烟我也送走,以后我身边谁也不留。”

我尽力维持着平静,只是缩紧了手指,“只要尚爷不满意,不管是谁我通通都不留——这样行了吗?可以不要一天到晚盯着我不放了吗?”他还是看着我,不说话。

在这阵寂静里,我尝到了一种悲哀的滋味。

他是我的哥哥,也是一位对自己的领土仆从有着极强控制欲的暴虐君王,是我说一不二的主人。

手下,恋人,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权威下心惊胆战地生存。

“……他吻你了。”

裴尚说。

我沉浸在自己悲愤的思绪里,没听清他的话:“什么?”裴尚逆光,他的表情难以辨认,我只看见他缓缓抬起手,点了点自己的唇角。

“你让他吻你了。”

他平静地说。

“你喊我什么。”

他又说。

在这样低沉而冰凉的声音下,愤怒逐渐往后退,随着理性一起出现的是不安,我下意识摸了摸被靳柯咬破的嘴唇,他的眼眸霎时一沉。

我拿开手,淡淡道:“我让靳柯去了c市,那边的帮派有些动荡,底下人不太安分,靳柯能力强,他——”“小诞。”

我哥打断我,“再喊我一次。”

我眉间微微皱起,对他这个要求感到了莫名其妙。

他却异常执着:“喊我。”

我只是迟疑了半秒,就说:“哥。”

他静了下来,似乎在回味这个字,很久没开口,我便继续道:“靳柯能力强,我让他先去那边盯着,几个眼线也都给他调遣了,定期会跟他……”“我不关心他。”

裴尚冷冷道:“我不关心一条狗的去向。”

胸膛差点没给陡然爆发的怒气撑炸,我深吸气,面无表情道:“是吗,我以为你让我来这里,就是要听我给你报告这些事呢。”

我不再看他,起身就走,没走出两步,裴尚就喊我站住,我停下来,讥嘲道:“还有别的事吗?”我的语气太冲了,我很少用这种口吻和他说话,裴尚大概没反应过来,我便顺理成章道:“没事我就先走了,跟有闲情逸致的尚爷不同,我还有事要做,毕竟我这条贱命,是要给尚爷发光发热的,可不能耽误了大好的光阴。”

“裴诞。”

我猛地转身:“你到底想说什……”不知何时他以从窗边走到我身后,脚步一点声音都没有,宛若一头靠近猎物的大型猫科动物,我差点撞到他的胸膛,惊得小小后退半步,而裴尚则垂下眼,意义不明地罩视我。

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迫使我稍稍抬起脸,大拇指以极轻的力度抚摸过我唇角的伤口。

“靳柯,咬痕。”

他还是平平地说,“尚爷,沈誉,贱命……那又怎么样。”

文案写明三观不正,三观不正必然会有许多无法接受的雷点,请秉持着丢掉逻辑放弃道德的心态来看待此文,接受不了也请尽快退出,毕竟好文是看不过来的,退后一步海阔天空*^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