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哥,我跟裴尚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再担心我哥会对我怎样,好吗。”

我尽可能放慢语速,“是柳玉烟联系的你吧,她怎么跟你说的,你本来打算怎么干?”他方才情绪太激烈,陡然跌下来,现在口气有点飘忽木然:“她说尚爷夺走了您手中的权力,把您关起来了,我本来打算——”他忽然停了下来。

“诞少爷。”

靳柯说,“您把什么处理好了?”真是麻烦。

不要随随便便就把一颗真心,放在错误的人手里,我拿着烫手,并不荣幸,只想如何掰开你的胸膛,再硬生生塞回去。

我说:“你想的那件事。”

靳柯不说话了。

和我哥在一起后,以前的很多事情我才想清楚了。

包括我过去那些夭折的恋情。

包括靳柯一直知道我哥对我抱着怎样的情感。

我忍着安慰他的冲动,继续道:“我会跟我哥好好说清楚,他以后不会再对其他人出手了,你是要留在那里,还是回到我身边,你自己做主。”

“我做主……”他低低笑起来。

我闭了闭眼,实在是焦躁,犹如一头找不到发泄途径的困兽。

我压着嗓子说:“你知道我不会像对沈誉那样对你,但我也永远不可能实现你的愿望……靳柯,成熟点,自己的感情,自己负责。”

他好像听进去了一些,又憋着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降低对他的伤害,这个时候怎么说都是错的,干脆换了个话题,把之前我哥遇袭的事跟他说了一遍,靳柯却误以为我是在责问这事是不是他做的,他喘着粗气说:“我没有!我到底是裴家的人,我不会做到这一步的!您相信我!”“我知道不是你,没人怀疑你!”他疯得我有点按不住,我握紧了话筒,“是沈誉下的手,现在柳玉烟多半也被他关起来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靳柯还在喃喃地说:“不是我……”我的后牙槽紧了紧。

不行了,我实在没办法把他丢一边不管。

靳柯也是我的兄弟,跟我一同长大,我既是他半个的亲人,也是他的主人。

我得负起责任,这是身为诞爷的担当。

我叹口气,手指饶了绕电话线:“我把柳玉烟救出来了,就来找你,我们再当面谈一谈吧,阿柯。”

这一声阿柯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他几乎是立刻安静下来,屏住了呼吸,乖得像舌头被猫叼走了。

“我……”他嗫嚅起来,“我不是要逼你的,小诞……”你这就是在逼我……我在心里过了一圈这句话,最后只是用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量轻轻叹息,我沉声道:“嗯,乖一点,呆在原地,自己好好想想以后的事,我这儿也忙,不多说了。”

单枪匹马去面对沈誉肯定不行,他都敢对我哥出手了,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但考虑到,他发疯的原因是为了我,我再怎么厌烦他的行为,也不好一上来就和他硬碰硬。

我喊上了人,埋伏在沈家附近,如果我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我会及时发出信号——说实话,没有靳柯在,我做事都畏手畏脚了起来,他当了多年我的副手,与我搭档默契,以前有他镇守后方,我从来不必担心这些小事。

但这也没有办法。

人都会长大。

靳柯不例外,我也不例外。

花无百日红。

小靳同学在黑化的边缘试探了几次,被诞爷一把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