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就告诉你。”J姐甜甜地扭过脸,对着他,继续蛊惑,“是你欠我的,一芃~最后一次,然后,我们再不相欠…”

J姐的脸近在咫尺,紧紧密闭的二人空间,虽是晚春,但毕竟还是春天。迷情剂一般的香味灌满了他的鼻子,J姐的唇填满了他的眼睛,耳际,是两人越来越重的呼吸。生物学家说过,人的细胞是有记忆力的——他曾在这个车里做过的令自己愉悦的事情,一旦回到这个车里,身的细胞都在回忆,叫嚣着,不妨再做一遍这件事情。

人对快乐,永远有着无尽的渴求。

“这……”瞿一芃的喉结动了动。J姐没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的喉结,接着是她的唇,细细密密的吻。她在心里叹,这个男人真好看啊,不枉她再过来睡他一次:十分白皙的皮肤,好看的长睫毛,戴着眼镜的脸,不说话时显得冷峻的眉眼。因为这张脸,他常常被人夸赞“禁欲系”,但此刻,禁欲的他显然没有能够禁断自己的欲望:他一动不动,任由她吻着,然后,终是伸手钳住J姐的下巴,低下头——用同样欢愉的吻,给她最猛烈的反击。

写字楼里的停车场,在工作日的某一个时间点后,便开始人迹罕至。空旷的地下,只有顶上横七竖八射下来的光,规整划分的区域里,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辆车子不安分的震动。仿佛活了一般,装了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忽然地开始,又在不久后忽然地结束。

瞿一芃很快缓过来,在J姐还没反应过来时劈头就是一句:“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病?”

J姐脸上笑容一僵,一边一点点往上拉车腿上紧绷绷的袜靴,一边满不在乎回答:“你都要结婚了,还介意人家什么病嘛?”

瞿一芃冷了脸,“你可别说话不算话。说好了,咱俩以后从此各不相欠!”

“好啦,看在你把我哄开心了…”J姐一笑,不紧不慢穿戴整齐,又对着后视镜补了补妆,最后才像发现了瞿一芃这个人一样,拿眼梭他:“你还在车上,是舍不得走?还是要我送你回家?”

“你说了我立刻下车。”

“不,你先下车。”J姐很坚定,开了车门锁,又开了自己的车窗,俏生生命令他,“你下车了过来,站到我旁边,把耳朵伸过来,我悄悄和你说。”

瞿一芃无奈,照着她说的乖乖下车,站到了车窗边:“你说吧。”

J姐终于舍得开口:“你们家诗诗啊,条件很好,但是可怜。我说了你可不要嫌弃她哦——她大学休学一年……”她一下把声音压低,嘴里的香风吹进瞿一芃的耳朵里:“是因为遭到了严重的校园暴力!”

瞿一芃一愣。

“嗯,所以啊,她特别内向又敏感,有时候情绪可能比较极端。都是因为受伤害太深啦。”J姐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支烟:“她和我们不一样,你要好好保护她脆弱敏感的内心,多迁就她啦……”

瞿一芃还是没反应过来…

J姐一笑,将抽了两口的烟夹在了瞿一芃的耳朵上,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宣布,“今天很开心~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啦。新婚快乐哦!瞿一芃,么么哒!”

然后关窗,没再看那个男人一眼,一脚油门,她双手大力摆动方向盘,将车风风火火驶出了地下车库。

这个点的东三环早已过了拥堵时机,J姐一路畅通无阻。她忍不住打开了车窗,风灌入耳朵里,如果不是此时太晚,她一定要冲到SKP刷几个包包庆祝,俗话说“相逢一炮泯恩仇”,果然不假。

她心里因为瞿一芃留下的伤痕,也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彻底地愈合了。

车载音响里接着手机蓝牙,蹦出的第一首歌是萧亚轩的《一个人的精彩》。她忍不住也跟着哼了起来——

“头发甩甩大步地走开,不用怜悯心底小小悲哀。挥手拜拜,祝你们愉快……

老娘永远,最他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