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了吧你,说不定人陈树是丁克呢!”
“……”
方才那几个围着陈树的同学被狠狠地打脸后,都有些失了面子,一个个张着嘴说不出话来。见班长发了话,也乐意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转身便又要勾搭着一起去耍酒拳,陈树周围直接空了一大片。
只有叶一仍站在原地,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
“聊聊?”
小阳台大开着门,房间内的冷气被夏夜的暑气冲走了大半。楼下是一块商业区,街灯与广告牌流着发光的霓虹,给这喧嚣的夜又添了几分迷离与虚幻的色彩。
陈树大口地灌着冰啤,感觉脑袋一会清醒一会混乱,整个人像是坠入了岩浆里,灵魂都被煮沸了。
清冷的香水味从身侧传来,有种原始森林里木叶的气息。
他恍惚地想起了某年某月某日的傍晚,他和叶一也是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目送着操场上的夕阳。
“这几年过得好吗?”
陈树回过头,叶一也看向他,仿佛真的在认真地等待问题的答复似的。
“还行,你呢?”他低头喝了一大口,原本想问的话、不该问出的话,那些心底里积淤已久的烂泥,都被这冰凉又滚烫的酒冲得七零八落,再也记不起来了。
“我过的很好。”
“去CIT读博后不久,我就通过了AWS(亚马逊云计算)的面试,从事一些大数据处理有关的行业。不过现在做的是HCI相关的工作……”
叶一问得认真,答得也认真。她将这几年在美国大大小小的经历都毫无保留地讲给了陈树听,包括追求她的每一个人。
“这么多人追你,为什么不答应他们?”陈树忍不住问道。
“一个人生活的质量比两个人生活高得多,没必要再添一个累赘来打乱原有的生活计划。”叶一叹了口气。
“可能我就是天生的Celibacy(独身主义者)吧。”
“是吗……”陈树的脸已经喝得晕红一片了,站也站不稳,好像下一秒就要贴着栏杆跪下来似的。
“我这几年……”借着酒劲,他对着叶一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
“四季财啊六六六!”
“五魁首啊七个巧……”
男人们的酒局结束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二十二点了,有几个人的电话铃声从刚才起就没停过。
“喂——老婆啊——我没喝醉,真——嗝!真没醉!什么?你来接我了!?”
“妻管严啊。”马宇航调笑地看着那个皱着眉头的男人。
“嗨呀——这……这婆娘!就……就是不听我的话!叫她在家里待着就——嗝!偏偏要跑出来接我——”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人这是在关心你呢!”其他人纷纷七嘴八舌道。
“嚯!这酒店门口停的是谁家的车!?”一个刚从厕所回来的男同学嚎了一嗓子,把大家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什么车?肯定是老钟家的豪车,我们中就他最有钱。”马宇航顺势调侃道。
那名为老钟的人连连摆手:“谁还不知道您马总家有三辆保时捷呢!”
“嗨呀,有两辆都是公司的车,我不过是个跑腿司机罢了。”马宇航状作谦虚,其实内心已经生了些小骄傲,这几年他在首都苦苦打拼,给上级伏低做小,尽管过得有些委屈,但该拿的钱还是一分不少地进了他的口袋。
“不……不是!”刚才那男同学面色有些古怪。
“是一辆‘8’字头的宾利,纯黑的!就停在酒店那大门口呢!”
“什么!?”众人都惊了。
宾利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那8字开头的车牌。
“你确定没有看错?”有人忍不住问道。
“真没看错!我还专门下楼去看了一遍!”那人冤枉极了,抱怨道:“不信,你们自己下去看看!”
众人面面相觑,酒醒了大半。
“可能是哪里来的大人物吧,不知道是董府的还是安家的。”马宇航打着哈哈,内心也觉得疑惑。
“大家甭管闲事了——”
“嘎吱——!”
包厢的把手忽然被拧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不好意思,请问陈树在这里吗?”
来人穿了件夏款的阿玛尼衬衫,脖子上搭了个月亮形状的钻石吊饰。
他俊美得像油画中的人物,仅仅是微笑地站在那里,就与目瞪口呆的众人隔了一个无形的气场,与这一桌杂乱的残羹冷炙更是格格不入。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马宇航。
“呃,您好,请问您,您找他有什么事吗?”马宇航有点晕,他吞了吞口水,补充道,“我是他高中班长。”
“班长您好。”薄林彬彬有礼地笑了。
“我是陈树的家属,听说他今天来了同学聚会,但是手机却一直打不通。他身体不好,我担心他喝得太多了,于是便自己找过来了。”
“哦——是陈树的弟弟啊。”马宇航身后的同学恍然大悟,“我刚刚看见他和叶一一起去阳台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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