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疼的,她老人家这辈子都不想吃奶黄包了。

其实,何子衿还想给朝云道长送些哩,奈何朝云道长挑嘴厉害,这位先生非新鲜的东西不吃。啥都要新出锅的,尝上一口,还要挑一大堆毛病,龟毛的厉害。以前不大熟的时候,何子衿还给他送去玫瑰酱啥的,后来知道这家伙对果酱一类不大碰,她就省事了。

用过早饭,何子衿没同阿念他们一道去山上,而是在家做针线。她娘产期在腊月,何子衿打算做些玩具给即将出世的弟弟或妹妹。

何老娘便有些急,催她,“你不去铺子里瞧瞧?”

“去干啥啊,怪冷的。”当然,朝云道长那里很暖和,但不适合做针线哪。何子衿从炕上,炕烧的暖暖的,下面还升着炭盆,炭盆里烧的是上等竹炭,味儿不大,上面热哄哄的烤着秋天晒干的小芋头,房间里有股子淡淡的粟粉香。

何老娘拿着个火箸给丫头片子翻烤小芋头,生怕糊了,道,“你不是说生意好,阿仁忙不过来么。”

何子衿道,“小六哥给阿仁哥找了个帮手,他家大哥家的大侄儿叫百岁的,今年十岁,学过千字文,字是认得的,人也挺机伶,我让他去给阿仁哥帮忙,每天二十个钱,包饭。”

何老娘急道,“家里这些人呢,叫丸子她们谁去不成,那什么还有小福子呢。”

“这两天我爹也忙,小福子自然要跟着我爹的。”何子衿道,“丸子她们都是女孩子不说,也不识字。没事儿,等薛大儒一走,书铺子也就不忙了。”

何子衿做针线那叫一个速度,不大功夫就做了三样,小兔子小猫小狗,洗过再套上棉絮就好。何老娘撇嘴,“这也叫玩意儿,还不如做个老虎枕呢。”

“有没有欣赏眼光,你瞧瞧,多好看。”何子衿朝何老娘晃晃。

何老娘真没欣赏出哪儿好看来,好在丫头用的都是零碎布头儿,也不算太浪费。何子衿接着又找好料子做身小娃娃衣裳,何老娘还怪挑的,问,“也不绣个花儿啥的?”

何子衿道,“小奶娃子家,绣什么花,绣了花儿他也不会看。”

何老娘那叫一个不满,敲一下火箸道,“你小时候穿的衣裳,小裙子小褂子上绣的那叫一个精致。没良心的丫头,当初你娘怎么疼你,你就得怎么疼你兄弟才好!”

何子衿瞧小芋头,问,“熟了没?”

火箸戳一下,何老娘道,“软了。”

何子衿拿长筷一个个夹到木盒子里,余嬷嬷端来香茶,于是,何子衿针线也不做了,三人一并喝茶吃烤芋头干。

何子衿道,“甭看今年芋头小,甜是真甜。”

何老娘掰开一个,“这倒是。”

三人正吃烤芋头干呢,何洛来了。因沈氏他们住的是前院,何洛来了先过去问了安,沈氏便陪他一道过来了。何老娘挺高兴,招呼道,“阿洛来了正好,尝尝这小芋头,刚烤出来的,香的很。”

何洛跟何老娘问了好,见何子衿一身桃红小袄,长发松松的编个麻花垂在胸前,额前流海蓬松,两弯秀眉,一双笑眼。何洛笑,“子衿妹妹,你越发俊俏了。”

见着何洛,何子衿也颇是惊喜,笑,“洛哥哥也长高好多。”

何老娘沈氏也觉着何洛出息了,模样不必说,打小就是个相貌端正的,如今身上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气韵,何老娘道,“不愧是跟着大儒念书的人,不一样啦。”

沈氏笑,“是,稳重雅致,大人了。”

何洛笑,“哪里有五奶奶和婶子说的这样好。”

何老娘、沈氏难免问何洛些在青城山上的事,何洛有问必答,以前身上那种读书少年身上的微微隔阂已消失不见,何子衿自己也是教育小能手一个,想着这薛大儒是挺会调理人哪,看把何洛调理的,接地气多啦。

一时,何子衿请何洛去看她的花。

何老娘沈氏并不介意,同族兄妹,又是自小一道长大,早就关系好,婆媳两个叫周婆子多整治两个菜,中午留何洛吃饭。

冬天没别的花,除了梅花就是水仙了。何子衿屋里花尤其多,何洛笑,“去岁重阳,先生得了两盆绿菊,就是妹妹种的吧。”其实,何子衿养绿菊是早就有之的。就是以前养的不如现在的好,那会儿何子衿还送过他绿菊呢。

何子衿笑,“是啊,现在我这花儿可值钱了。我听说那两盆花是有人在斗菊会上买下孝敬给了总督大人,难不成总督大人又转赠了薛大儒?”

何洛看着何子衿窗前一盆盛开的红梅,“是啊。要不是回家听祖母说,我还不知道那是你种出的花儿。先生都夸你好本领。”

何子衿道,“洛哥哥,你怎么拜薛先生为师了?当初我舅舅他们上门求教,不过得一二指点罢了。”

何洛笑,“不值一提,薛先生并未收我入门下,其实每日上门请教学问的不知凡几,薛先生也不吝赐教,只是从不收徒。我也只是住在青城山一处道观,离薛先生的居处不远,故而请教学问方便些。”

何子衿道,“那我怎么听宁家五奶奶说,你跟宁家一位公子还是同窗呢?”

何洛笑,“宁家在青城山有别馆,我去请教学问,遇到过宁公子几次,我在青城山也快两年了,久而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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